张天立不再给小师弟思绪发散的机会，随着横亘于空的圆月愈发明亮，黑气寸寸崩散，已无再次凝聚的可能。

蠕动的肉瘤开始从绿筠的身上脱离，腥臭的墨绿色脓液向祁羽飞溅而出，似是想作最后的挣扎，绿筠发出凄厉的嘶吼声，身上的黑气虽被月光逐渐消弭，可她追寻自由的脚步却从未停下。

“叮！”

清脆的剑鸣声响起，祁羽跟随师兄的步伐，寸许长的破狱剑在金色小人的手中挥舞，长剑虚影逐渐凝成，缭绕金芒的血色剑气撕破了绿筠最后的挣扎，将其残破不堪的身体彻底劈成两半。

“呼……姑娘的执念我感受到了，可当你将全部奉献给幽冥之时。”

“真正的自由便也随之消弭殆尽了……”

黑气消散之后，这片宛若深渊裂谷的识海空间变得脆弱不堪，张天立和祁羽背靠背，师兄弟的默契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银白色的月光倾斜而出，柔和中却布满了杀机，缭绕金芒的血色剑气化为层叠的涟漪，不断向周围荡漾开来。

这个过程极快，当黑气消散之后，这片空间的种种再无复原的可能，随着最后一寸深渊化作齑粉消散，师兄弟二人首战告捷。

……

元神回归之后，二人的视野骤然开阔，预想中场面大乱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张天立很确定在月光束缚作用消散之前，二人还未从那片深渊中走出，可现在……莫非是月灵和小丫头出手了？

张天立撤去月光凝成的幻象，在场的众人并未发现异常，即便是台上的舞女也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疲惫，仿若这场节目才刚刚开始。

只不过随着舞女们的身姿愈发妖娆，台下的观众虽仍旧拍手叫好，可他们却感觉……这动作好像不如此前那么性感大方了，少了些味道。

张天立本想驻足观看，却被祁羽硬拉走了，二人此前在这人流之中探查了数遍，可那面容畸形的中年男子却失去了踪迹，他的死因能够确定，可在束缚的作用消失后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观看的人群没有受到伤害？

“师兄，你能探查到月灵姑娘以及小丫头的踪迹么？”

张天立被小师弟拽着身子走，眼神却始终不愿从舞女身上移开，时不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这模样让在场的纨绔子弟看去，就像是寻到了同道中人，不禁对张天立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