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岳:“我对洞天技术一窍不通啊!”
我怎么把你弄进去?拿物理学圣剑给你撬个口子吗?
葳蕤只说了句“没要你去撬”,拇指食指掐圆,放到嘴边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牧岳眼前一花,定睛看去,竟是一匹白底雪青纹,周身波澜起的骏马。
浪涌涛声踏海行,宝马神驹映霞明。
瀛海驹·逐浪。
葳蕤翻身上马,下一秒天旋地转,牧岳自己也坐在了马上,还来不及说什么,骏马就飞射了出去。
猎猎风声中,牧岳恍惚听见了一句“上游怎么走?”,自己也好像在浑浑噩噩中下意识指了路。
之后事情牧岳就不记得了,只知道再清醒过来时,那匹梦一般的白马消失不见,豆绿衣衫的少年武官站在河边高峦上,微微垂目看着脚下浑黄汹涌的河水。
“这里下去,是不是就是拍岩洞天了?”
牧岳扒拉开蒙着下半张脸的布巾,露出惨白惨白的一张脸。
“是,但是途中也被完全封锁了,进不去的。”
“我觉得未必。”
牧岳听见轻轻的一声笑。
葳蕤侧身,抬手指向河流的方向,晴阳翠的扳指在他的手上泛着幽幽的光。
“你看,这河水奔腾不息,哪像是被封锁的样子?”
牧岳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你……”
“天河是横跨数道的大型水系,幕后黑手能封锁一个洞天拒绝他人出入,却万万拦不得流入流出的水。”
否则拍岩洞天不会只崩塌一个下游。
整个丹州也不会只崩塌一个拍岩洞天。
葳蕤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淡笑,那是个很恬然的笑,在牧岳眼里却和疯子的癫笑别无二致。
当然别无二致,如果牧岳想得没错的话,面前这人就是个疯子!
疯子向后倒去。
在牧岳的惊叫声里,葳蕤在空中翻了个身,像一尾游鱼般,投身进了湍急的、能粉碎一切的波涛。
牧岳惊恐地扑到岸边,没看见泛起的猩红水花,提起的心才勉强放下了一点。
他强按心神定睛看去,却得了满面哑然。
在飞溅的混浊水花间,他看见了一点豆绿和一点金黄。
少年武官周身环绕金影,踏着奔涌的水花,施施然往下游去了,只留给牧岳一个遥遥的背影。
今我做潮客,踏浪以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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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岳:……等会儿,所以你装完b就跑了?
牧岳:就把我扔这儿了?!
牧岳:扔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了?!
牧岳:我怎么回去?腿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