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有些不赞同:“你还有伤,下去很危险。”
牧河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但没做到。
他已经没法轻松笑出来了。
“我的水性很好,不会有事的。”
“还是……”
葳蕤还想再劝,被牧河一声叹息打断。
“让我去吧,这是我能为同僚们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葳蕤看见了牧河的眼神,悲哀枯寂,形同死灰。
只在灰里,静静燃着一线火光。
那线火光和水间眼神里的何其相似,同样一端连着神魂,另一端则牵着仇恨。
葳蕤不再劝了。
“你带上孔雀吧,万一还能找到别的幸存者呢?它可以搜救扫描。”
“注意保持联系,别脱离孔雀的信号范围。”
牧河扯了扯嘴角。
“我尽量。”
他摸了摸腕上设备的屏幕,不再言语。
……
葳蕤骑着白马,沿着天河往上游奔去。
不愧是形如精灵的良驹,逐浪非常聪慧,在不打扰背上主人的同时奔行得既快又稳。
葳蕤再次联系牧屿,终于在这次拿到了一份文件。
然后他纵马冲入了茂合镇。
“何人乱闯观治所!”
“下马!蹲下抱头!”
观治所门口的哨卫大声呵斥。
现在只有一些贵胄世家还会为了彰显财力和底蕴豢养昂贵的马匹,送子弟学习骑术。面前这小子乌靴青衫,银簪白马,一看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小子。
被呵斥的纨绔小子不仅不照做,甚至反手掷出了一把黑金的锋锐剑器。
那剑器金叶缠绕,缀饰明珠,看起来像是什么华美的装饰品,却实打实扎在了观治所衙门口的石壁上。
碎石扑簌簌落下。
“让你们主官来见我,再来个人去镇地衡司将大执事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