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陛下让您收敛点。”白樱忍着笑汇报。
魏叔玉逗弄着怀中的儿子:
“收敛?本已经很收敛了。没让金吾卫直接拿人,只是泼点冰水,已经很给面子。”
长乐脸色则颇有些担忧:
“听说弹劾夫君的奏章,都快堆满两仪殿,真的没事吗?
要不丽质带两个宝宝,进宫陪父皇聊聊天?”
“能有什么事?”魏叔玉浑不在意。
“父皇心里跟明镜似的。弹劾之人要么是迂腐书生,要么就是……哼,与番邦利益牵扯太深的。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也揪出来几个。”
他放下孩子对白樱道:“告诉刘善固和高延寿,三天期限一到,若有哪个使臣敢不签字,将他们直接驱离长安城。
至于一些与番邦勾结的官吏,尤其是与高句丽、百济勾结的官吏,不良人要拿出份名单出来。”
“是!”
接下来的两天,长安城的气氛愈发紧张。
鸿胪会馆内。
各国使臣如热锅上的蚂蚁,争吵、权衡、写信求助,乱成一团。
暗地里。
不良人和百骑司的动作也更加频繁,一些与番邦使臣交往甚密的官员和商人,开始感到风声鹤唳。
第三天清晨。
鸿胪寺大门刚开,以金德海为首的几个小国使臣,捧着签署盖章的文书恭恭敬敬递上来。
他们不仅不反对邦交新政,甚至对大唐驻军无比欢迎。
到了下午,西域皮穴等几个稍大些的藩国使臣,顶不住压力陆续前来签署文书。
他们虽然满心不甘,但想到大唐边境陈列的雄兵,最终还是屈服了。
最后,只剩下以熊厚为首的寥寥数人,还在硬撑。
眼看日落西山,三日期限将至,熊厚满脸愁容的坐在鸿胪会馆内。
签署邦交新策,回国后必然被国主责罚,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不签,立刻就要面临大唐的怒火,后果更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
一随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我…我们在西市的货栈,被不良人查封了。说…说是查获违禁的军械!”
“什么?!”
熊厚猛地站起,眼前一黑。货栈里确实藏着些准备运回国的紧俏物资,但绝无军械。
栽赃,赤裸裸的栽赃!
紧接着又一人连滚爬爬地进来:
“大人!我们在长安的几家商铺,同时被查,掌柜都被带走了。”
熊厚浑身冰凉,他终于明白魏叔玉的手段。
眼下不仅仅是威胁,而是已经开始清除他们在长安的产业!
再顽抗下去,恐怕他们这些人,都别想活着离开长安。
“签…我签!”
熊厚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他颤抖着右手,在视为屈辱的文书上,盖下百济国的使印。
当最后一份文书送到魏叔玉案头时,他正坐镇在鸿胪寺。
“驸马爷,所有使臣,均已签署文书。”刘善固恭敬地禀报,脸上带着钦佩。
他从未想过难缠的番邦使臣,竟真在短短三天内被全部压服。
魏叔玉看眼那叠文书,随手放在一边,仿佛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对刘善固、高延寿、韦挺三人道:
“看到没?对待外敌,乃至潜在的敌人,就要有这种雷霆手段。恩威并施,但威必须走在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