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张纸,在他们手中却重若千钧。
有人小心翼翼地用油布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
有人激动地一遍遍摩挲着田契上的字迹,尽管他们大多不识字。
更有甚者直接跑到分到的田地里,抓起一把黑土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魏驸马真是活菩萨啊。”
“以后谁再说驸马爷是煞星,我第一个不答应!”
“有了所分到的田地,娃们就能吃饱饭,就能娶上媳妇啦!”
“咱们得给驸马爷立长生牌位!”
…
百姓们的欢呼声、感激声,汇成一股暖流,在寒冷的冬日里涌动,冲刷着千年世家留在这片土地上的森严壁垒。
然而。
与普通百姓的狂喜形成鲜明对比,是那些未被列入流放名单,却失去田产和特权的崔、卢两家旁系子弟。
他们聚集在隐秘的宅院里,个个面色阴沉,眼中充满怨毒与不甘。
“欺人太甚!魏叔玉小儿,是要掘我崔卢两家的根啊。”一崔家旁系的中年文人咬牙切齿,他失去赖以收租的数百亩良田。
“分田于黔首?简直是倒行逆施!那些泥腿子也配拥有土地?”一卢家子弟愤恨地捶打着桌面。
“没了田地,我们靠什么维系家族?靠什么供养子弟读书科举?这是要让我们彻底沦为平民啊!”
“此仇不共戴天!魏叔玉,还有那李世民,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哼,等着瞧吧。那些泥腿子没我们指导,那些田迟早荒废。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场!”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暗中联系其他几家,绝不能让他魏叔玉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也只敢在私下发泄。
面对手握重兵、携煌煌天威而来的魏叔玉,以及分得田地、心向朝廷的万千百姓,他们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左武卫的巡逻队日夜在城乡之间穿梭,任何试图煽动闹事、破坏分田的举动,都会遭到无情的镇压。
魏叔玉站在范阳城头,俯瞰着城外的万顷良田。寒风拂过年轻却坚毅的面庞,带来远处百姓隐隐的欢呼声。
郑丽婉为他披上一件大氅:“驸马爷,您此举……可是将河北的世家彻底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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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