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裹挟的法则余韵在触及翡翠面具的刹那骤然凝滞,如同撞上无形的结界。
我腕间青筋暴起,强行将劈砍的力道收回八成,却仍有凌厉气劲如蛛网状蔓延开来。
面具表面的饕餮纹路发出脆响,整块翡翠寸寸崩裂,化作万千莹绿光点在虚空中翻涌,宛如被惊散的流萤群,又似破碎的翡翠星河倾泻而下。
当最后一抹绿光消散,眼前景象让我呼吸为之一滞。
她半跪于扭曲的空间裂隙中,破碎的骨翼垂落肩头,暗紫色雾气在发丝间萦绕升腾。
苍白如玉的面庞上还凝结着战斗的血珠,却更衬得那双丹凤眼波光流转,眼尾处天然的嫣红与鬓角的紫色纹路交织,宛如暗夜中绽放的曼陀罗。
这张脸竟与菁韵有着七分相似,同样的琼鼻樱唇,却在眉眼间多了几分冷冽与凌厉,像是将菁韵的柔美淬炼成了出鞘的寒刃。
我握着大斧的手掌微微发颤,法相真身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记忆中菁韵倚在竹林抚琴的温婉模样,与眼前沾染硝烟的冷艳面容重叠,惊涛骇浪般在心头翻涌。
而她眼中的惊恐尚未褪去,此刻却泛起一丝疑惑,染血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微弱的气音消散在虚空中。
“怎么?不敢杀我?”她的声音裹着暗紫色雾气传来,尾音带着破碎的沙哑,像毒蛇吐信般擦过耳膜。染血的指尖划过脖颈,在苍白肌肤上留下刺目的红痕,那双与菁韵相似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竟在绝境中泛起挑衅的笑意。
我握紧逐渐发烫的斧柄,七彩法则之力在周身流转,将弥漫的湮灭气息逼退三寸:“我且问你,你可知道至高圣物一事?”话音落下的刹那,空间石在识海深处剧烈震颤,与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暗紫色波动产生诡异共鸣。
她眼中的惊恐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霜般的疑惑。沾着血沫的唇瓣轻启,露出半截泛着冷光的银牙,额角的紫色纹路随着思索缓缓跳动。
良久,她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圣物?湮灭者只知吞噬与毁灭,倒是你身上的气息,为何让我想起那群远古的守护者?”
她尖锐的笑声刺破凝滞的虚空,尾音拖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震得我双耳微微发烫。
暗紫色雾气在她周身翻涌,凝结成扭曲的骨爪虚影,却始终不敢逾越我周身三尺的七彩光域。
我垂眸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的疑惑与警惕,前尘大斧悄然转动,斧刃上流转的符文映出她破碎面具下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湮灭者只知吞噬与毁灭……”
她重复着这句话时,唇角勾起一抹癫狂的弧度,染血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暗紫色的血液滴落在虚无中,竟腐蚀出细小的黑洞。
这个动作让我瞳孔骤缩,那是湮灭之力失控的征兆,却也更佐证了她话语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