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虚引,空中浮现出少年时在天璇宗修习的残影。
峭壁上练剑的单薄身影、藏经阁中苦读的孤寂侧影。
“如今弟子修为虽有小成,可这份恩情从未敢忘!”
殿内寂静如渊,唯有他沉稳的声音在梁柱间回荡
“师父百年前便有传位之意,这枚掌门令符”
他指尖凝出半透明的符文,正是天璇宗掌门信物的虚影
“早已在我袖中沉睡多年。但弟子生性散漫,志在踏遍星河万里,而非困守这一方山门”
虚影消散时,他周身本源突然暴涨,暗紫色雷芒在衣袍下若隐若现。
“可如今!”
他猛地转身,指向穹顶仍在扭曲的星象壁画,湮灭者的投影在其上狰狞舞动。
“深渊的黑雾已漫过界碑!当我得知燕兄孤身迎战三名湮灭者,拯救一方星域时”
画面中,我的身影挥斧劈开黑雾,规则之力在斧刃流转。
“是燕兄的大义让我明白。有些责任,哪怕孤身一人,也必须扛起!”
行哲突然单膝跪地,玄纹玉佩重重撞在青玉地砖上,发出金石之音
“这盟约,是弟子擅自做主。若诸位信不过燕兄,难道还信不过与诸位朝夕相处的哲儿?”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暗紫色眼眸中却燃烧着坚定的光。
这一刻,议事厅内的真气如潮水翻涌,青玉灯盏同时爆发出刺目强光,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宛如上古战神。
我掌心凝出温和的本源,如托星揽月般将行哲扶起,玄色衣袖掠过他颤抖的指尖
“行哲兄,你我本是同路之人”
语气温和却带着山岳般的重量。
“就算没有这纸盟约,当湮灭者的黑雾遮蔽星河之时,燕某剑锋所指,必是黑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