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走向学籍裁判场上唯一的电梯,电梯内昏黄的灯光在此刻却平白生出了一丝暖意。
可那温暖的光芒,却无法隔着皮肤真正地照亮一个人的心。
不死川正一如坠冰窟。
......
北鸣忍在离开学籍裁判场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与她相隔了半步的距离。
她缓缓走进了二楼的楼梯间,我并未隐瞒自己的脚步声,因而她只是瞥了我的一眼,便继续向上走着,似乎是默许了我的存在。
我们二人无言地前进,待北鸣忍推开那熟悉的玻璃门时,我们已然来到了花园的温室。
肌肤上的温暖驱散了些许学籍裁判后的冷意,北鸣忍坐在温室内的沙发上,神情却并不如我所想的开朗。
我踱步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望着她似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她内心纠葛的想法。
“北鸣同学,你怎么了?这一次的计划你做的很不错,你不仅顺利杀害了常森同学,嫁祸下宫同学的计划也成功了,可为什么你的神色却这样凝重,就好像我们失败了一样?”
北鸣忍盯着温室仅有的一张桌面不语,手中握着她方才去早餐厅拿走的一瓶保健饮料。片刻后,她将保健饮料的拉环打开,易拉罐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温室里轻轻响起。
她将那瓶保健饮料拿起,仰着头喝了一大口,而后才吸了一口气,开口回答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杀人这件事或许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快乐。”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我不以为意道,“这是自然的。无论是热爱杀人的杀人犯,还是被迫执行杀人命令的无辜者,只要经常接触‘杀人’这一档子事的,一开始的狂热和恐惧,或是内心的纠葛和不安,都会随着愈发增长的时间和经历,到最后变得麻木和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