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雨拧眉:“为何要假意疏远?”
香桔扫一眼二人:“公主好像早就猜到贺之将军要做什么,曾言她若也逼他一把会更可信。”
明雨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是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公公已顾不上许多,认为香桔说得有道理,与二人商议之后决定化整为零,由香桔通传将他们以各种理由分批请入房内。大多侍卫对香桔这位低眉顺眼的奴婢不设防,一进门被绞杀的居多,警惕的虽费些力气,但毕竟未想到香桔竟也是习武之人,亦被她寻机会刺死。明雨见她杀人时果敢又干净利落的样子完全与叶蓁一个路数,禁不住对她佩服起来。
待还剩最后一人时,于公公留了他半条命,审问他下毒之事,本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打算,没成想,还真问出了点东西。
那人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匕首刚放到他的脖子上便招了:“我们是低阶侍卫,贵人自不会找我们,只是,临行之前,与领队在房中密谈的是戚将军。”
明雨愤而怒斥:“休要冤枉戚将军!将军一生光明磊落,才不屑这宵小行径!”
于公公却不以为然,手起刀落间,此人已没了气息。
“明侍卫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何戚将军会将戚巽带走吗?”
“戚巽乃戚家仅存男丁,留一丝血脉也是人之常情吧?”
“既然要留一丝血脉,那为何还要委以重任将京城边防委任于他?除了戚家,我永乐国真的无将可用了吗?明侍卫再想想,公主正得盛宠,此次前往祁国又是惊险万分,不但解决了乌山之乱,还安抚了祁国,并顺利将王爷与桓之公子救回,哪一件事做得不漂亮,为何偏要落个戴罪回京的下场?不要说是受贺之将军的连累,贺之将军一样冤枉至极!我瞧着,这戚家根本容不得大功之人,不然,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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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雨像哑火的炮仗,脸涨得通红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地的黄衣卫应当也不在少数,烦请明侍卫寻几个可靠人处理这些尸体。”人已清理得差不多,于公公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冷着脸拖着伤腿出了门,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扫一眼明雨,又道,“如今的京城形势波谲云诡,皇上的圣旨很有几分深意。公主获罪,禁足之地不是宫内却是郊外的宅子,古往今来从未有此此先例,鄙人不才,琢磨半天总觉得皇上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意不在贬,倒更像是在保。被谁逼,谁能逼,还请明侍卫好好参详。”
明雨更加沉默,坐在一旁神情看上去很是落寞。于公公本不是多话的,明明深知戚将军对明雨有救命和提拔之恩,说到此处已是逾规越矩。他也不再多言,行至榻前,用一块锦帕隔了为叶蓁诊脉,只是儿时学得那点皮毛实在不够用,试了半天只觉得她的脉搏虚弱的不似平常,几乎要摸不到,便更加焦急起来。
金乌西沉,天边的晚霞像着了色一般,映得人像涂了满脸的胭脂。于公公望眼欲穿地看着驿馆门口方向,侍卫已重新置换,只是请的人却迟迟未现身。
叶蓁醒了,却又没醒,梦魇一样听得见人说话,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照理说,以公主的医术,不可能不知这毒。”是戚军医的声音。
于公公的声音响起:“因贺之将军的事,公主很是烦心,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趋炎附势又惹公主生了气,想必是有什么打算故意将茶喝下的。”
“她不会生气,那几个不长眼的也气不到她,于公公说得有道理,估计是有什么打算,只是这代价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