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打算像对卡洛夫那样对待豪斯,就像他最开始定下开门仪式那样,他要做的仅仅只有启迪,而现在,他要启迪豪斯的智慧,让对方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自己所谓的正确是可笑的错误,所谓的寻常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愚蠢。
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他要让豪斯去思考——从来如此,便对吗?
当一个愚昧之人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会发生什么?莱尔斯对此甚至有些期待。
“......但是智慧再如何被隐没,正确再如何被扼杀,终究还是会生长出来的,于是在与希拉姆的争执之后,属于你的智慧再次苏醒了。
你将开始思考那段浑噩的日子,你将开始敏锐的共情身边的人,你将开始反思自己的罪行,它们在你的眼中无比清晰,难以遁形,你将避无可避。
当你听到响指声时,你将连同你的智慧,一同苏醒。”
话音落下,莱尔斯收起怀表,拉开希拉姆的门走出,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玩味,步伐不停的离去,手指轻轻擦动。
啪!
伴随一声脆响,豪斯从失神的状态中苏醒,脑海像是爆炸那样闪过无数的画面,从未如此清晰。
那是年幼时经受父亲摧残的场景。
那是他抛弃正确的道路,懦弱逃避的场景。
那是成人后自甘堕落,摧残自己妻儿的场景。
“我本可以,本可以做得更好的,可我都做了些什么,对我的妻子和孩子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变得像那个人一样,我怎么能变得如此可悲!我,我为什么要醒来?!
我不想看到这些,我不想看到这些啊!”豪斯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皮撕扯下来。
良久后,豪斯像是终于冷静下来那样起身,眼底再没有浑浊的怒火,他没有去看昏迷的希拉姆,失魂落魄地推开门走出,看着脏乱的,充斥着臭水沟味道的鼠巷,双拳攥紧。
“该死,该死!”
无论豪斯如何努力,他都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愚蠢,再也无法那样把头埋进土里,自顾自地苟延残喘下去。
同一时刻。
莱尔斯意识深处的神路,虚掩的第二扇门轰然洞开,一股飓风从门扉之后袭来,金色的光芒轰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