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水使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铁链在阵图中崩断。
我趁机将银锁按在萌萌眉心。
她双手上方突自行燃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灰烬中,浮现出女鬼的虚影。
这次女鬼不再是腐烂的模样,而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年轻母亲。
她对着萌萌微笑,指尖掠过女儿的发梢:“别怕,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地脉血化作的火焰席卷整个天台。
镇水使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透明。
他最后看向石龟的眼神里,有不甘,也有解脱:“三百年了…… 终于可以睡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黑色发丝,融入石龟的龟甲裂缝。
石龟的怒吼渐渐平息,山体重新合拢。
萌萌在我怀中苏醒。
她望着女鬼消散的方向,眼中泛起泪光:“大师,我听见妈妈说,她和小镇的水都回家了……”
是啊,都回家了!
……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小月瘫坐在碎花沙发上,天蓝色牛仔裤上的污水渍也消失不见,仿佛昨夜的战斗只是场荒诞的梦。
“大师……”她突然指着窗外,声音发颤。
“那些污水……都没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晨光中的通宁小区静谧如常。
昨夜被镇水使铁链抽裂的柏油路平整如新,街边槐树的枝叶间漏下细碎光斑,几个老人坐在石凳上择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幻觉。”
我从茶几上拿起银锁,锁面上的龟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斩龙队当年用石龟镇压地脉时,在锁芯里设了阴阳结界,我们昨夜的战斗,其实是在灵界进行的。”
而此时的萌萌又晕了过去。
或者说从来没醒过。
“大师,你快看看萌萌!她脸色好差!”
小月跑过去一把抱住萌萌,眼睛有些发红。
我示意她别急,我来看看。
我攥着萌萌的手腕把脉。
她的脉象虚浮如游丝,分明是魂魄离体后尚未归位的征兆。
话音未落,萌萌突然发出微弱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