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他就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变透明了,不对,是手消失了,身体也消失了,然而意识还在,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低头观察自身,一片光亮,自己这是死了?变成幽灵了?中了盲视之眼遗骸上带的诅咒,某种“亡语招数”?
项天孝心中胡思乱想,胡乱猜测,惊骇莫名……
“他来了哩。”
“嚯,就是他吗。”
两个声音响起,项天孝感觉自己并非是用耳朵,而是直接在用“精神”听。
眼前能视物了。
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如果自己还有头的话——鸟语花香,仙气袅袅,身处草坪花圃盆栽之间,近景是鹅卵石框边的池塘,中景是画廊亭榭,远处是一片红红粉粉的桃树、樱花林,此时落英缤纷,薄雾飘荡,天朗云稀,湛蓝气爽,而说话的两人就在远处画亭之中。
项天孝看着能依稀看到大大小小天体行星,能让犯巨物恐惧症的天空,内心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不是在公馆里玩泥巴来着的吗,这又是把我干哪里来了……
“小友,看起来很迷茫。”
“这是正常反应哩。”
“给他一个凭依吧,我等也好交谈。”
“自我界定之物哩。”
于是下一刻,项天孝发现自己身体回来了,一身青白拼色龙纹儒衫,有胳膊有腿,站在地上也有双脚触地的实感,抬手能摸到自己的鼻子眼睛,但看胳膊粗细跟肤色就能确定这身体不是自己的,甚至心中隐隐感觉这身体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个“物理”身体……于是为了验证自己想法,他拨开长衫下摆,开始研究扒拉裤头。
亭子里有人无语,有人咯咯娇笑。
“……”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