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脸上那道疤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这个可以说吗?”
!!!
话筒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
泼洒在地上的水声,杯子掉到地上的声音,还有巨大的“嗤啦”一声什么布料被猛地撕碎的动静。
然而人声却诡异地完全消失了。
张从宣等待许久,不得不主动确认对方存在:“没事吧,陈皮?”
维持着站在半步外的动作,陈皮全然顾不得擦拭半身湿淋淋的水。
他浑身僵硬,只死死盯着桌上那个泛着亮着光的小屏幕,后颈泛起一阵突如其来的战栗。
无形的手把心攥成一团,几欲喘不过气。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想起来了,”他嗓子干巴巴的,又干又痒,自己都有些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
“刚刚。”张从宣说。
陈皮张了张嘴:“哦……”
“其实应该在船上就想起来的,”张从宣半开玩笑,“你的手艺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呢,还有,陈柏这个名字实在是熟悉。”
陈皮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下,语气却依旧生硬:“是么。”
“本来是想有空再联系,没想到之后再见面是那种情况……”张从宣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转而关切询问,“你的伤现在恢复如何?”
“反正死不了。”陈皮低哼一声,丝毫不显虚弱。
时不时被几人轮流悄悄看来一眼,张从宣微感好笑,却也没忘记这次电话的本意。
追忆旧事还有的机会,当然得先做正事。
关于幻境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但既然是陈皮,他还有一些自身的疑惑借此相询。
“……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年语气缓缓,透着几分轻快:“很多事情,我暂时还想不起来,不过陈皮你身在九门,应该知道更清楚吧,能跟我说说吗?”
话音落地,房间里和话筒对面都静了一瞬。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张海楼心下急切,又不敢出声打断,满腔担忧地走近一步,用气音喊道:“老板……”
随即就后悔了。
他动作尽量很轻了,但这么细微的动静,还是被话筒收入其中。
宛如被忽然惊醒般,“啪”的一声,电话瞬间挂断。
张从宣微微一怔。
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放下电话,他转而朝颇为懊恼的小张哥笑了笑。
“别担心,他不愿说算了,左右幻境的事已经有了眉目,等大家再休息几天,咱们直接去看看就是。”
“嗯。”安慰般握住青年的手,张起灵轻轻颔首,给出承诺。
“三天后,可以消除印记。”
……
另一边,京城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