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觉得么,”张起灵望着他,语调缓缓,“莫非是在洞窟里,不慎伤到了什么地方?”
“应该没有。”
一刹懊恼,青年维持住了表面镇定,甚至面露无奈反问:“小官觉得,我如今难道退步到了那种程度么?”
张起灵不置可否,无声再进一步,径直抬手。
眼见他似要碰触领口,张从宣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在撞到门板、退无可退的处境里,不由蹙眉,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认真起来的力量,对方不可能挣脱。
张起灵也没有试图挣脱。
“您答应过我的。”
轻声开口,他眼睫垂落,幽微的眸光里显出几分执拗意味:“……不会隐瞒。”
听到被低落重复的自己曾承诺的话,张从宣也想起来了,手劲不觉一松。
得到自由,张起灵毫不犹豫动手,灵巧解开了外袍。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张从宣愕然刹那,急忙按住他。
随即便见自家学生投来了疑惑又委屈的被欺骗般眼神,低声反问:“不能察看吗?”
青年一时颇觉头疼。
难搞,孩子犟起来,好难应付啊。
关键话真是自己说的,这事也是自己底气不足,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若是当真只有上次已经无碍的小小划伤,何必如此再三推阻呢?
检查伤势顺便上个药而已。
小官小时候,自己受伤恢复时,又不是没让帮忙过。
如今自家学生如此坚持,显然是心中对此有所猜测,因而担忧心切。
目前这样僵持下去,显然不行。
张从宣想了想,当下的问题主要在于,怎样让小官相信自己并没有严重负伤、状态良好这一点。
刚复活的现在,血量足有九十多,大夫看了都得夸他活蹦乱跳的好吧?
咦,说起大夫的话……
灵光一现,再看眼自家学生不肯退让的执着态度,青年蓦地失笑:“好吧,老师知道你是不放心。”
他松开桎梏,转而将手腕递向对方,神情坦然。
“小官,你自行察看一番便该明白,我的确无甚大碍。”
这话他说的毫不心虚。
自家学生他很清楚,医理也就跟自己一样的入门水准……实际上,张家人若非专研此道,如四长老,或者兴趣使然,如张崇跟虾仔那样的,普遍情况就是粗略学点的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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