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非要走,我们自然不拦着。若是不想走——”姚骞比他更淡定,从那些人的身手,他和云彦当即就判断出他们没说谎话,那么,被他们追捕的这位极有可能是革命党。单不说那几人要是发现他俩房间有革命党会不会给他俩惹上麻烦,就是这位仁兄的淡定,已经引起了姚骞极大的兴趣。
“二位若愿意收留,伍某自然是感激万分。”伍皓说话间又往二人床铺中间走了一步,这回可是把毫不客气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姚骞没有立即回答他,再次仰头与他一高一低对视片刻,他们目光中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相反是一种旗鼓相当的你来我往,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都对彼此身份有所猜测。
就这样,姚骞认识了这位“伍皓”先生。
姚骞当然不会天真地相信他的姓名,如同自己也以化名告知他人。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安全第一。但出门在外,总有奇妙的相遇。
伍皓自称海外游学归来,正欲南下探望友人,因此,对海外他国政局形势颇为了解,包括外国的革命党是如何起义、变法、改革,国外老百姓是如何反抗独裁腐败的首脑,各国之间又是怎么相互勾结利用争夺资源,等等。
伍皓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国外的先进思想学说、生产科技、文学艺术、风土人情等,均有涉猎。仿佛知道姚骞关心什么,他说的话总能引起姚骞注意,引的姚骞接连发问。他博闻广见,观点独到,谈吐风趣,举止优雅。若非旅途有限,他们完全可能一直聊下去。
整整一天时间,除了列车员送饭时间需要注意躲避,姚骞都在和伍皓攀谈。他临下车前,从衣袖上拽下一枚袖扣赠与姚骞,感谢二人搭救,并留下一个地址,作为通信方式。
伍皓出门前,姚骞叫住他问道:“伍兄可有表字?”
伍皓回望姚骞二人的神情一滞,勾起唇角幽幽一笑说:“钱兄弟若愿意,可唤我一声祥瑀。”说完他点点头,没有任何留恋地出了门。
姚骞没有送他,但据宁娃来报,守在外面的人在某一站突然追着一个男子下车了。
具体情形姚骞没问,但很明显,这位伍先生不简单,也不是单打独斗。几个头等厢,偏偏选中敲了他俩的门,若说他事前没有调查,那至少也是偶然了解过的。
揭过这位有风度、有气质涵养的智勇双全的美男子,掠过这段惊险有趣的经历,姚骞和云彦继续他们的商业拓展加蜜月旅行。
游历完花城,他俩一路乘游轮北上,去了申城。在那里,不仅见识了真正的繁华和优越,还遇到了一位有点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