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亲吕岱,吕凯亦眼圈泛红。
“主公……”
“如今,江东之势波谲云诡,暗潮涌动,孤时常感慨,周遭无深信之人,唯得贤弟,可堪倚重也!”
吕岱的早亡,让孙权对其子吕凯甚为照顾,多加提拔。
吕凯亦聪明伶俐,不负孙权所重。
他知道主公说出此言,乃是要给他更重要的任务。
当即抱拳表态:“主公若有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权颔首,抬头相问:“孤想命你救公子绍于吴县,可愿去否?”
吕凯慨然抱拳:“末将愿往!”
本来,说到此时,就可以下去准备了。
但孙权兵没有让他退下的意思。
他拉着吕凯的胳膊让他并坐于自己的案上,又问了一句:“贤弟知孤之难否?”
吕凯很理解的点点头:“江东今局,我主难矣!末将岂能不知?”
“哎!”
孙权长叹了一口气:“太史将军欲立贤侄为主,而江东众将,又多为兄长旧将,孤所能信之人,不多也!”
“……”
吕凯抬起头,他似乎从孙权的语气中听出别样意味。
孙权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孤实悔之!昔日兄长以位相授,孤彼时就该以死固辞,一心拥立公子绍承大业,何至于今日?
臣工之心,或忠君于孤,或向义于公子绍,致江东臣属分作两派,令宏图大业蒙损,哀哉痛哉!”
说到此,孙权重重的砸了一下桌案,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吕凯闻听此言,思绪渐明。
今江东值此危局,乃因有二主可承之象。
若仅存其一,是不是就没这么多内部问题了?
“汝此去,务须全力护持公子绍周全,勿使彼于汝手有毫发之伤。孤深忧之,若太史将军攻打吴县,致使郡县纷扰大乱,累及公子绍,亦陷太史将军于不义之境也!汝当慎之慎之!”
吕凯骤然一惊。
细细思来,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任务所在。
当今江东,既有二主可承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