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笛大哥,”昭翎公主见状,急忙开口道:“我会连同杨昀春,将此药以进贡的方式呈给父皇,绝不会让李大哥或方大人再受父皇怀疑。”
笛飞声面色沉沉,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开口表态。
李莲花微微叹了一口气,手指摩挲着袖口,良久,他语气故作轻松地朝笛飞声笑了笑道:“老笛,既然公主都如此说了,笛大盟主就当帮方小宝一个忙吧。”
笛飞声缓缓转过头,目光与李莲花相对沉声道:“李莲花,那皇帝此次如此明显的试探,若方则仕安然无恙,你觉得此等伎俩又能瞒着他多久?”
“老夫想过这个问题。”方则仕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口,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脱力地从床上半撑起身子。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方多病见状,忙跑到方则仕身旁,用身子稳稳地撑起方则仕的身躯。
“爹……”
“老夫在朝三十余载,这方尚书也算是当够了。”方则仕微微闭上双眼,仿佛在极力地平复着呼吸,再睁开眼,那眼神好像失去了光彩,又好似看透了很多,他声音低低地说道:“你娘之前总嫌弃我在朝堂庙宇,嫌我官场迂腐,不能陪她在江湖肆意畅快。如今想来,也该是我退居朝堂的时候了,如今宗政怀宣这等乱臣已经落网,我也是时候实践我对你娘的承诺了。”
“方大人若能如此想便是最好了。”李莲花唇角略略勾起一抹笑意,方才他还在暗自思忖,该如何委婉提及此事,没想到方则仕竟先一步有了这样的打算 。
“只是光退居朝堂之后,怕还是不能打消皇上此次的疑虑。”李莲花缓缓抬起眸,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方则仕身上:“君心难测,再加上宗政怀宣此次预谋叛变之事,表面上皇上已经不再对方大人起疑。”
李莲花说到此处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方大人若如老笛所说此次当真安然无恙,那御药志事怕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过去。毕竟皇上的疑心一旦种下,便会如影随形。所以方大人,请恕李某无礼,此事若想瞒过去,还需一个彻底断绝皇上疑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