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倒行逆施,强抢为妾,这岂能是蠢事?儿戏?那安远公主莫不是妖精,竟迷得你利令智昏,连国事都不顾了?”
太子面色惨白,喏喏道:“安远公主惊为天人,我初见便把持不住,便好似被她下了咒,非她不可,这才闯了滔天大罪。”
“你……你那时当真是色心作祟,而非有意搅乱两国和亲?”
“回禀父皇,抢走她之后才后知后觉,不过已为时已晚,这才隐藏至今……幸好……”
“幸好什么!”皇帝用手一指,张口大喝。
“幸好西洲国改朝换代与我朝交好,如今已然相睦近十年,两国百姓在父皇圣恩之下安居乐业,如今乃是我朝第一盛世。”
“你住口!永丰死了!再好的马屁也难消为父之痛哇!”皇帝仰面流泪,太子脸埋双手颤抖不已。
良久,皇帝终是止泪,灰白的长须已然湿透,摇头道:“杀永丰而留下你,为父乃是为江山、为社稷!而非为你的狗命?你懂吗?”
太子不敢抬头,低声道:“孩儿罪该万死!若是可换回弟弟之命,情愿肝脑涂地。”
“但愿这是你的本意!”皇帝摇头苦笑,仰面轻轻道:“我老了,虽未到老眼昏花,无法理政的地步,但……这皇位迟早要交由你来打理。可皇位虽高,却也是件苦差事,你可想好了?”
“孩儿万万不敢有此念想!”太子听了内心狂喜,但嘴上却是诚惶诚恐。
“好了!你也莫要谦让!若不是要传位于你,死得便是你永疆了!今日咱们父子之间开诚布公,老子对你已是坦诚相待,就连永丰……唉!为父的苦心可鉴,只怕你贪图皇位而忘乎所以。”皇帝一双浑浊的眸子射出冷厉的光彩,直勾勾盯着太子头上镶满碧眼绿晶的龙鳞紫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