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卓音听她说完,原来她对溧阳王在西兆被俘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涑阳王出使西兆的目的,心里一揉,一股同情之意涌上心头,就让她做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金丝雀吧,便将所有问题憋在心里,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姐姐了。”
太子妃见她同意一起用膳,高兴还来不及,道:“不打扰不打扰,你能留下,我很高兴。”当即令人准备午膳。
璞玉和高侍卫在宫门外守着,不久便有一名侍女向二人传话,郗卓音会留在宫里用膳,让两人去后厨用餐。
璞玉眼珠子一转,在后厨用完餐食后悄悄溜出了东宫,径直朝羽坤殿而去,沿途择小径而行,直到大殿门口,从袖笼中取出一张信纸递给门口太监,令其交给皇贵妃后大步离去,若无其事的回到东宫,等候郗卓音回府。
傍晚时分,在东宫待了一天,郗卓音最终没有询问太子妃关于涑阳王的消息,怕她为此事费心动了胎气,虽然可怜她、替她感到不值得,可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涉?
这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可以不用成为别人的生育工具,可以为政事操心,为百姓谋福,虽然有很多质疑声,可只要上官恒逸支持她,她就是幸运的。
马车从东宫出发,向王府行驶着,高侍卫和璞玉坐在前面,郗卓音在车厢里愁闷着低垂着脑袋,昨晚的梦让她心神不宁,想获得上官恒逸的消息,看来还是只有去找父亲大人了。
原本想着是自己杞人忧天,随便问问就行了,没想过还要去找朝中大臣询问,显得过于正式了。
突然,马儿似乎受到惊吓一般嘶鸣一声,紧急停了下来,高侍卫勒住缰绳,稳住马儿,郗卓音在车箱里摇晃了几下才稳住重心,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警惕的看了眼前方。
璞玉道:“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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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侍卫下马查看,只见一名少女衣衫单薄,满头青丝凌乱不堪,单薄的衣衫也被人扯得破败不堪,衣不蔽体的地方露出一道道血印,高侍卫震惊非常,心里升起一股正义之火,取下披肩盖在女子身上,喊道:“姑娘。”
见高侍卫这般行径,又听闻是个姑娘,郗卓音和璞玉也下马来看究竟。
高侍卫终究是男子,这女子似乎刚刚遭受非人折磨,恐怕内心里十分抵触男子,所以看到郗卓音后退到一旁,道:“这姑娘似乎刚刚遭受强人为难,属下不方便,请王妃和璞玉姑娘看看吧。”
郗卓音和璞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京城之内,胆敢有人作奸犯科?还被人扔到大街上,此等行径可恼可杀,对地上的女子升起一股悲悯之心,郗卓音蹲下身,道:“姑娘,是谁欺负你的,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地上的少女听到她的声音后,先是一震,接着又是羞愧的低下头呜咽起来。
郗卓音听到哭声,更加愤恨的道:“你别怕,我是涑阳王妃,不管对方是谁,我都可以替你讨回公道。”
少女连连摇头,一味的哭泣着。
郗卓音见状,有些有劲无处使的感觉,道:“姑娘,你别一直哭啊,受了委屈不能默默承受,这种事,你独自承受不了,只有让害你的人得到惩罚,你才能减轻痛苦。”
突然少女仰起头来盯着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得到王族士族的宠爱,而我却不能,我恨你们所有人。”
当见到少女的脸时,郗卓音愣住了,这不是别人,正是凌霜,听着她的控诉,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凌霜突然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丢掉高侍卫披在她身上的披风,快速的向前跑去。
郗卓音回过神来,喊道:“凌霜姑娘。”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令道:“高侍卫,快追上去,别让她想不开。”
高侍卫得令,箭步跃出,追了上去。
郗卓音对璞玉道:“我们也上马车,赶紧跟上去。”
璞玉听到她的声音,也才从见到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主仆二人上马,璞玉驱使着马车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