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时分,他们到了信阳城,张无忌禁不住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家住何处?”
阿紫冷笑着说道:“我记得娘说那女的是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已经嫁人了,哼哼,这个骚狐狸,都嫁人了还勾引男人,咱那个风流爹爹也不争气,居然还会受不了这狐狸精的诱惑!”
“那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们怎么找到她家啊?”张无忌不由得问道。
阿紫说道:“娘也没说她的名字,我们就在信阳城中找,肯定能找到她家的。”
张无忌在心中苦笑,这阿紫看着骄蛮古怪,却没什么脑子,比不上赵敏和任盈盈。
他们两个人就像两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信阳城中乱逛,一直到天色渐晚,依旧没有什么收获,二人都有些饿了,便去找地方吃饭。
吃了饭,阿紫照例就要不给钱就走,被张无忌阻止了,他从口袋中拿出银子结了账,这都是阮星竹给的,在第一次吃过霸王餐之后,他在路上摸了摸口袋,发现其实身上是有钱的。
二人吃了饭,又去大街上寻找,就在一无所获之时,他们忽然看见黑暗中好像有人在施展轻功赶路,急忙跟了上去。
只是这人轻功实在太高,他们没有追上,只能顺着这个人的方向去追,渐渐来到一条街上,不知道刚才那人去了哪儿,正四处张望之时,阿紫忽然指着一处宅院喊道:“娘在那儿呢!”
张无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处宅院的东北侧伏着一个人,看身形好像便是阮星竹,东南侧伏着两个人,依稀是两个女子身形。
阿紫悄悄上前,来到阮星竹身旁,然后她突然拍了一下阮星竹的肩膀,吓了阮星竹一跳,差点儿惊叫起来,被阿紫捂住了嘴。
东南侧那两个人看到阮星竹这边情况有异,都一起来看,阮星竹对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阿紫是自己人。
张无忌没有跟着阿紫上前,而是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棵树后面,却见一个人也隐藏在这棵树后面,看身形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阿朱!你怎么来了?”这男子忽然又惊又喜的低声问道。
张无忌一愣,这人竟然是萧峰,他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张无忌压低声音说道:“萧兄,切莫说话。”
他心中却在一阵叫苦,心想自己不想遇见这个萧峰,结果却偏偏遇见了。
萧峰闻言一愣,心想阿朱变得古怪至极,一口一个“萧兄”叫着自己,好像把自己当兄弟一样。
他本来准备上前去观察一下屋内的情景,现在却被突然而来的阿朱打乱了阵脚,就在这时,他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是伏在屋角偷听到某人情绪激动的忘了隐匿身形,闹出来了一些动静。
“什么人?”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喝之声。
“呸!不要脸的贱人,你老公刚死了你就来勾引别人男人!”一个女人突然大声叫骂道。
张无忌一看,却是刚刚伏在屋子东南侧的两人中的一个人,他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阮星竹叫她什么“修罗刀”秦红绵的。
屋门打开,透过灯光,可以看到一个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还有一个身穿缟素,身材苗条的娇媚女子。
“绵妹,你来了?”这中年男人对着昏暗中的秦红棉柔声说道。
“谁是你的绵妹?你跟这个姓康的女子刚才海誓山盟的样子,好生让人觉得恶心!”秦红棉突然又是恼怒又是凄然欲绝的说道。
这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对秦红棉说道:“绵妹,好久不见,你还是跟上次一样‘沉鱼落雁之容,丑老太婆之貌’!”
张无忌心想这中年男人必定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了,只是段正淳为何要对秦红棉说“沉鱼落雁之容,丑老太婆之貌”?
他这样说秦红棉,岂不是火上浇油?他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那秦红棉闻言却“噗嗤”一笑,然后对段正淳轻声骂道:“老不正经的,亏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说的话呀?我问你,你刚才为何说要和这姓康的贱人成亲?”
张无忌看的极是惊讶,怎么这秦红棉态度转变这么快?这段正淳果然是个有本事的男人,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秦红棉的嗔怒。
后面那一身缟素的女子对段正淳冷冷的说道:“段郎,看来你刚才的甜言蜜语也都是假的,山盟海誓亦是哄我的托辞,你身边有这么多红颜知己,我又算什么呢?”
段正淳柔声对这女子说道:“小康,我刚才绝无虚言,你待此件事情了了,我在大理等你,或者我派人将你接去大理,王妃你做不了,侧王妃也是可以的。”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段郎,你真要纳这个姓康的寡妇做侧王妃?”
“这贱女人骚哄哄的,倒像个青楼卖唱的,爹啊,你要是娶了她,保准你会变成大王八!”一个少女的声音跟着附和道。
“阿星?你怎么也来了?”这段正淳看着刚才出声的两人,愕然问道。他接着看了一眼刚才说他会变成王八的那个少女,然后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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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自然是阿紫了,听得段正淳训斥,不由得有些恼怒,嘟囔着说道:“我不认你这个爹了,就知道凶我!”
阮星竹闻言急忙过来拉住阿紫,段正淳面色一沉,正准备再对阿紫训斥一番,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转头四顾,只见数十名乞丐正从不远处快步赶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老乞丐身背九个袋子,对那姓康的女子行礼道:“马夫人,可曾受到惊吓?”
这马夫人颔首凄然说道:“这姓段的刚才意图非礼我,我……我不想活了!”
这老乞丐闻言又惊又怒,对段正淳喝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对良家妇人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段正淳正准备解释,忽然一个九袋乞丐也从不远处出现,对刚才这老乞丐说道:“吕长老,这个人便是大理国镇南王段正淳,他生性风流,最是会勾引良家妇女,一定是垂涎马夫人的美色,所以才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段王爷,你虽然贵为王爷,但那是在大理,在我中原武林,你这样的淫贼可不能肆意妄为!”
那吕长老闻言一惊,然后对这乞丐问道:“白长老,这人当真是大理镇南王?”
段正淳解释道:“没错,我……”他忽然心头一惊,自己刚才突然浑身酸软,好似没了一丝内力,不由得惊的满头大汗,一旁的阮星竹和秦红棉见状,急忙过来扶住他。
“段郎,怎么了?”阮星竹和秦红棉齐声问道,二人话说出口,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
段正淳看向马夫人,柔声说道:“小康,你就忍心对段郎这样吗?你可要对大家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刚才的酒壶里面下了毒?”
马夫人娇媚的说道:“我是下了‘七香迷魂散’,那也是段王爷你逼我的,你要‘霸王硬上弓’,我只好委屈求全,先稳住你,你武功高强,而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自保,只好使了一些手段。
大家来看看,这段王爷刚才还和我共处一室,将我压在了床上,意图非礼我。”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凌乱的头发和衣衫不整的样子展示给丐帮弟子看,丐帮众人看到她涨鼓的酥胸,纤细的腰肢,雪白的肌肤,不由得有些脸红了。
那白长老立刻喝令道:“丐帮弟子听令,这姓段的欺辱丐帮遗孀,实在是大不敬,而且行事卑贱淫邪,大家把他给擒住了,给马副帮主和马夫人出了这口气!”
那吕长老正准备说些什么,他心想这段正淳高低是个王爷,丐帮虽然不惧权势,但是不是要小心谨慎行事,别闹出什么大乱子。
而且他们今日并不是来擒拿段正淳的,而是要赶在他们的前任帮主乔峰的前头,保护好马夫人,听说那乔峰要来加害马夫人呢!
就在这时,丐帮弟子已经一拥而上,准备将段正淳给一举擒拿了。
段正淳此刻内力全失,而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连举个手都要用尽全力,根本无法与这么多丐帮弟子争斗。
阮星竹和秦红棉虽然有些武艺,但根本不是丐帮长老的对手,至于她们的女儿阿紫和木婉清,更是比她们还要弱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自树后面闪现出来,对众丐帮弟子喝道:“住手!”
这一声喝令声若奔雷,丐帮弟子人人都是心中一震:“乔峰来了!”,然后都停下了脚步。
段正淳等人心中都是一喜,心想有此人在此,当可保他们几人无忧了!
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走到众人面前,正是萧峰。
那白长老与马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白长老镇定下来,对萧峰说道:“乔峰,你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了,就不要插手我们丐帮事务了!”
萧峰对这白长老说道:“白长老,我今日前来,并不是要插手丐帮事务,而是为了一件事情而来。”
他看向马夫人,然后问道:“马夫人,在下有一事相问。”
那马夫人媚眼如丝,看着萧峰轻笑道:“乔峰,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许多话想要问我。”
萧峰森然问道:“你为何要欺骗阿朱,说带头大哥便是段王爷?”
马夫人嘻嘻笑道:“你说那小丫头?她可是个小机灵鬼,她先骗了我,假扮白长老来套我的话,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那小丫头易容术高明得很,段王爷安然无恙,我猜肯定是她假扮成了段王爷,替段王爷躲过一劫,那小丫头呢?是不是被你一掌给打死了?”
萧峰听得怒火中烧,原来这都是马夫人设下的圈套,害自己差点儿打死阿朱,幸亏阿朱不知怎的突然活了过来,不然自己真的万死莫辞。
马夫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峰,想欣赏一下萧峰此刻的表情,却见萧峰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愤怒到癫狂的地步。
这让她感觉有些奇怪,甚至有点儿失落。
段正淳对马夫人说道:“小康,你为何要害我的女儿?”
马夫人对段正淳柔声笑道:“段郎,你刚才没听我说吗?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亲手把他毁掉,那小丫头是你的女儿?可惜了,你运气不错,生了个好女儿,但你肯定不是一个好爹!”
只听得阿紫说道:“骚女人倒说了一句人话!”
那白长老对萧峰说道:“乔峰,你一个契丹人,就不要插手我们中原武林之事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已经在丐帮窃取了我中原武功和诸多机密,杀害了我多位中原武林人士,你可知你罪孽深重?”
萧峰慨然说道:“我是契丹人,但我并没有在辽国长大,也没有做出有害于中原武林之事,至于杀害多位中原武林人士之事,亦非萧某所为,各位都是我昔日丐帮兄弟,我萧某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大家若是信不过萧某,大可对萧某出手!”
丐帮弟子皆默然不语,那白长老对吕长老说道:“吕长老,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那吕长老看了一眼众位丐帮弟子,众弟子面露难色,心想萧峰武功高强,他们一起上可是凶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