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大家看向孙玉国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刘二见势不妙,想拉着孙玉国溜走,却被村民们拦住了去路。“不能让他们走!他们卖假药害人,得送官查办!”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附和,推着孙玉国和刘二,往镇上的衙门走去。
看着混乱的人群,王雪松了口气,对王宁说:“哥,总算真相大白了。”王宁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谷精草上,轻声说:“是这碧云子,帮我们守住了百草堂的名声,也守住了治病救人的初心。”
孙玉国和刘二被村民扭送衙门后,镇口的老樟树下仍围着不少人。虽已辨清真假谷精草,可方才孙玉国“谷精草伤脾胃”的话,还是像根刺扎在部分村民心里——尤其是那些脾胃本就虚弱的老人和孩子,望着百草堂的药罐,眼神里仍带着犹豫。
王宁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光靠辨药还不够,得让大家亲眼看到,对症的谷精草药不仅能治病,还不会伤体。他转身对张阳药师说:“张叔,不如我们现在就给一位脾胃弱的眼疾患者施药,让大家看看效果?”张阳药师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身上。
那女孩约莫七八岁,叫丫丫,由奶奶牵着,右眼红肿得厉害,小手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角。丫丫奶奶叹着气说:“这孩子从小脾胃弱,吃点凉的就拉肚子,眼疾犯了好几天,一直没敢用药,就怕伤了身子。”
张阳药师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丫丫的额头,又查看她的眼底,柔声说:“丫头别怕,爷爷给你开的药,既治眼睛,又不伤脾胃。”他转身回到百草堂,很快配好了药方——除了新鲜谷精草,还加了少量白术、茯苓,这两味药能健脾益气,正好中和谷精草的轻微凉性。
王雪在一旁帮忙,将谷精草洗净切段,和其他药材一起放进陶罐,加入山泉水。她蹲在火炉边,手里拿着蒲扇,慢慢扇着火,火苗舔着陶罐底部,药香渐渐弥漫开来。“熬谷精草得用文火,不能急,不然药效会散。”王雪一边扇火,一边对围过来的村民解释,“等药熬到只剩三分之一时,滤出药汁,温着喝,效果最好。”
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张娜端着药碗,吹凉后递给丫丫。丫丫皱着小眉头,刚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奶奶,不苦,还有点甜!”丫丫奶奶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看着孙女把药喝完,又让张阳药师给丫丫眼周敷上谷精草药膏。
“大家要是不放心,这三天可以天天来百草堂,看看丫丫的情况。”王宁对村民们说。接下来的三天,每天都有不少村民来百草堂“围观”。第一天,丫丫的右眼红肿消了些,不再流泪;第二天,她能睁开眼睛看东西了,吃饭也没像往常那样挑食;到了第三天,丫丫的眼疾彻底好了,蹦蹦跳跳地拿着自己画的草药画,送给王雪:“姐姐,谢谢你的碧云草,我的眼睛能看清啦!”
村民们彻底信服了,之前犹豫的人纷纷来百草堂求药。王宁和张阳药师忙得脚不沾地,王雪则负责教村民辨识新鲜谷精草,林婉儿偶尔会帮着照看年幼的患者,张娜则把药包得整整齐齐,还在每个药包上写着煎药方法。
可就在这时,衙门传来消息——孙玉国在狱中狡辩,说自己只是“误买劣质药材”,并非故意售假,还说百草堂垄断谷精草资源,要求官府让他继续经营济生堂。这个消息让王宁很是头疼:“孙玉国这是死不悔改,要是官府真让他重开药店,他肯定还会搞鬼。”
林婉儿沉吟片刻,说:“我去查查孙玉国的底细。之前听人说,他在别的镇上开过药铺,后来不知为何关门了,说不定还有别的猫腻。”她当天就离开了清溪镇,两天后才回来,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孙玉国之前在邻镇开的药铺,就是因为用假药治坏了人,被当地村民赶跑的!我还找到了当时的受害者,他们愿意来清溪镇作证。”
与此同时,药材商人钱多多也主动找到了王宁。他脸上满是愧疚,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王掌柜,之前我卖给孙玉国劣质谷精草,是我不对,这是我赔给村民的药钱,还请你帮我转交给大家。”他还拿出了孙玉国让他买劣质药材的书信,“这是证据,要是官府需要,我愿意作证。”
王宁接过布包和书信,心里感慨——公道自在人心,孙玉国的谎言,终究会被戳穿。他转头看向窗外,夕阳下,田埂上的谷精草随风摇曳,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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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镇的衙门门前,挤满了前来旁听的村民。堂上,县官端坐案前,两侧站着衙役,孙玉国和刘二被押在堂下,头垂得低低的,却仍在强撑着镇定。
“孙玉国,你可知罪?”县官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孙玉国立刻哭诉起来:“大人,小民冤枉啊!我只是误信了钱多多,买了劣质谷精草,并非故意害民,求大人明察!”
“误信?”县官冷笑一声,“传证人上堂!”
首先上堂的是邻镇的受害者——一位中年妇人,她手里捧着当年的药渣,声音哽咽:“大人,民妇的丈夫当年就是喝了他的假药,眼疾加重,最后瞎了一只眼!他在邻镇待不下去,才跑到清溪镇来骗人的!”妇人的话一出,堂下村民一片哗然,孙玉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紧接着,钱多多走上堂,双手捧着书信和账本:“大人,这是孙玉国让我买劣质谷精草的书信,还有他给我的银两记录。他早就知道那些谷精草是陈货,还说‘只要能赚钱,管它有没有效’!”
县官翻看了书信和账本,又传了几位喝了济生堂假药的村民作证。证据确凿,孙玉国再也无法狡辩,瘫软在地上。最终,县官判孙玉国“售卖假药、欺诈百姓”,杖责三十,罚银五百两赔偿村民,永远不许再行医开药;刘二“助纣为虐、欺压百姓”,杖责二十,流放三千里。
判决结果传来,村民们欢呼雀跃,纷纷称赞县官公正。王宁站在人群中,看着被押下去的孙玉国,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清溪镇的药市,总算恢复了清明。
几日后,百草堂前热闹非凡。钱多多赔偿的银两,王宁一分没留,全部分给了被假药伤害的村民;邻镇的妇人也收到了孙玉国的赔偿,特意来百草堂道谢,还带来了自家种的瓜果。
“王掌柜,张药师,多亏了你们,我们才能讨回公道!”妇人握着王宁的手,感激地说。王宁笑着摇摇头:“这是我们该做的。行医者,当以仁心为先,不能像孙玉国那样,被钱财迷了心窍。”
张阳药师提议,在百草堂后院开辟一块药田,专门种植谷精草。“这样一来,村民们有需要,我们随时能采到新鲜的谷精草,也能教大家辨识、种植,让这碧云子真正造福乡里。”
王雪一听,立刻兴奋地拍手:“好啊好啊!我来负责打理药田,保证种出最好的谷精草!”林婉儿也点头赞同:“我可以教大家如何防治谷精草的病虫害,让药田年年丰收。”
接下来的日子里,村民们纷纷来帮忙——有的翻土,有的浇水,有的采来肥料。没过多久,后院的药田里就长满了嫩绿的谷精草,风一吹,像一片绿色的波浪。王雪还在药田边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谷精草的药性、功效和辨别方法,路过的村民都能停下来看看。
转眼到了秋天,清溪镇的严疾疫情彻底平息。为了感谢百草堂,村民们自发组织了一场“谢医宴”,就在镇口的老樟树下。宴会上,陈阿婆端来自己做的豆腐,李大婶带来了新鲜的蔬菜,丫丫则拿着一幅画,画上是一片茂盛的谷精草,旁边写着“碧云子,救命草”。
王宁举起酒杯,对村民们说:“其实,真正该感谢的,是这谷精草,是中医药的智慧。它教会我们,药材虽小,却能救人性命;医者虽微,却能守护一方安康。”
张阳药师也补充道:“希望大家都能记住,无论是用药还是行医,都要坚守正道,不欺心、不欺人,这样才能让中医药的美名,一代代传下去。”
月光下,老樟树下的笑声、谈话声此起彼伏,飘向远方。田埂上的谷精草,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在见证这美好的时刻。而“碧云子解目疾”的故事,也像一粒种子,在清溪镇扎下了根,随着岁月的流转,代代相传,成为了当地人口中一段关于正义、仁心与中医药智慧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