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骇,他的血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的腐蚀性?
"陛下,军医到了。"
裴剑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他半拖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那老者背着个磨得发亮的药箱,官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显然是被匆忙拽来的。
真想不到,这么一位老人,是怎么样被裴剑催着,并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老者正要行礼,我直接一把将他拽进车厢:"快看看丞相!"
狭窄的马车内顿时拥挤不堪。
萧燕燕眼明手快,她一只手勾住尚柔的腰肢,带着她轻盈跃出车厢。
两人落地时裙摆翻飞,像极了一白一粉两朵并蒂莲。
苏瑶却磨蹭了好一会儿。
她弯腰拾起慕容卓掉落的一块玉佩,指尖在玉面上那个"清"字上摩挲了片刻。
就在她转身要下车的瞬间,忽然回头瞥了我一眼……
月光从车窗斜斜照进来,她那双惯常含怯的杏眼里竟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我心头猛地一跳,再定睛看去时,她已经恢复成那副怯懦模样,转眼便下了车。
难道……是错觉?
"陛下!"
老军医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银针"当啷"一声掉在车板上。
他颤巍巍地掰开慕容卓的嘴,齿间残留的血沫竟泛着诡异的暗黑色。
"回陛下,"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慕容卓颈侧浮现的蛛网状青纹,"这'血见愁'里掺了'蓝心草'。"
他从药箱底层摸出个瓷瓶,里面几粒干枯的草叶泛着幽蓝,"此草只长在建宁王封地的断魂崖上,四月开花时采摘......"
话音未落,慕容卓突然剧烈痉挛起来,一口黑血喷在老军医胸前。
老军医胸前的粗布衣裳被毒血浸透,发出"嗤嗤"的声响,转眼间就腐蚀出碗口大的破洞。
布料边缘卷曲发黑,腾起缕缕刺鼻的青烟,露出底下苍老的皮肤。
老军医被吓的连连后退。
我喉头发紧,这毒性比前世在电视剧里看的什么"鹤顶红"、“断肠草”还要恐怖好几倍。
太吓人了。
要不是知道他这是中了毒,不然,我都要怀疑他口腔自带硫酸。
喷哪,哪就得被腐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