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忍住剧痛,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不允许他跳出我的怀抱。
毒血顺着我的臂弯滴落在地上,一路连成一条黑线。
尚柔手忙脚乱地撕下袖口绸布要为我包扎,却在触碰伤口的瞬间惊叫出声。
她颤抖着手指,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我的伤口又猛地缩回,像是怕弄疼我一般。
"陛下……你的胳膊,你的胳膊......"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这一眼几乎让我魂飞魄散。
衣袖早已被烧成焦黑的碎片,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可怕的焦褐色。
最骇人的是手肘处,那里的皮肉完全被烧穿了,露出一个铜钱大小的血洞,边缘的肌肉组织像腐烂的花瓣一样翻卷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森白的骨头。
鲜血正从那可怖的伤口里汩汩涌出,顺着我的手臂滴落在慕容卓的衣襟上,将锦缎染成刺目的猩红。
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疼,也许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已经麻痹了所有神经。
但当我看向怀中面色惨白的慕容卓时,心脏却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他的后背完全被烧得血肉模糊,我甚至能闻到皮肉焦糊的可怕气味。
"没事的……没事的……"
我将他搂得更紧,受伤的手臂因用力而迸出更多鲜血。
温热的液体浸透了我们相贴的衣衫,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我的。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抽搐,那是痛到极致的生理反应,可他硬是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松开……你会……"
他气若游丝地呢喃,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
我摇摇头,反而将他抱的更紧了些。
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将他摔倒在地上。
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紧贴的体温能证明我们都还活着。
我的衣袖完全被血浸透了,黏腻的触感让人作呕,可这些比起慕容卓承受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可我的世界只剩下怀中这个颤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