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家，这样的场合要上九道菜，意味着长长久久。

奶奶拍拍他的胳膊，“你经常露，今天给你大伯母一个机会。”

秦淦西拿着漱口器具走到厨房门外，看到大伯母在主勺，秦丽虹和秦丽群在一旁服务，姑奶奶和何娟在切菜，便转身拉着奶奶进屋，“奶奶，厨房有她们，您在这里休息一下。”

快速洗涮过后，他把两张桌子下烤火盆里的木炭灰倒掉一大半，然后加入新的木炭，再从厨房的灶里掏来一些火红的木炭盖在其上。

冬天很冷，清晨更冷，清晨起来的人更加冷，需要把堂屋的温度升起来。

木炭火还没完全燃起来，何娟和大伯母就开始去叫人，秦淦西看看时间，才五点半。

奶奶嘟囔道：“天都快亮了。”

秦淦西呵呵笑道：“下着雪，估计要到七点才亮。他们起床、洗漱十分钟就好，吃一个小时还不到七点。”

他知道奶奶的意思，是嫌吃饭太晚。

在这里有个风俗，说团圆饭要早，谁家先吃完先放炮谁家，他家在新的一年里就会行运。

秦淦西以前对这些风俗不懂，说“那我家守岁之后就吃，吃完放炮再去睡觉”，马上被很少训斥他的奶奶训斥了一顿，说什么“团圆饭就是早饭，只是早一点，半夜吃饭是什么”。

后来姑奶奶告诉他，半夜吃饭，那是家里有人去世，守丧的人吃的。

听他这么说，奶奶也没说什么。

他正想出去看看，淦媛、香灵已经起床，两人迷迷糊糊对他说了一声“大哥新年好”，他也回了一句，然后走向厨房。

看到他进来，秦丽群笑着说：“老弟，你真想让我们每天吃不重样的啊。”

秦淦西笑了一下，对秦丽虹说：“大姐，你去给芳芳穿衣服，剩下的我来。”

秦丽群把他往厨房外推，“菜都做好了。芳芳有姐夫在，你去准备酒就行，弄好酒就来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