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那边,银子跟流水似的砸下去,一个特等奖就是百两白银,连搞十年!
他们这边呢?
府库空虚,门生故旧也多是清流,哪里凑得出这般泼天的财富去跟东宫打擂台?
可这话,他终究没敢说出口。
只能躬身应道:“陛下圣明……臣,明白了。”
那声音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
从皇宫出来,坐上轿子,李善长的脸色比进宫前还要难看。
回到府邸,夏恕、王纯、郁新等人早已焦急等候。
看到恩师的神情,众人心里已凉了半截。
“恩师,陛下……如何说?”夏恕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善长疲惫地摆了摆手,将朱元璋的话复述了一遍。
“……陛下说,允我们放手施为,与东宫……竞争。”
厅堂内,一片死寂。
放手施为?
拿头去施为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上位这话,看似给了条路,实则……是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没钱,一切都是空谈。
一时间,府内愁云惨淡,比之前更加压抑。
……
与此同时,淮王府。
朱允炆也很快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李善长入宫面圣以及与皇爷爷对谈的详细内容。
他坐在书房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皇爷爷的态度,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允许竞争,恐怕也是想看看,儒家这面大旗,在金钱的冲击下,到底还剩下多少分量。
下首,刘三吾、齐泰、方孝孺、黄子澄等人,亦是神色各异。
“殿下,”刘三吾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道,“陛下此言,虽看似公允,却也暗藏深意。”
“李相国那边,怕是难了。”齐泰皱眉道,“无钱,如何与东宫抗衡?”
黄子澄也点头:“‘经世大赏’以重利诱之,直指人心,此法虽俗,却极有效。”
方孝孺则面露忧色:“长此以往,重利轻义,圣贤之道恐将沦丧……”
一片议论声中,一直沉默的刘三吾,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这位老资格的儒臣,虽然有时显得迂腐天真,但毕竟浸淫经学多年。
他忽然开口道:“殿下,诸位同僚,老夫倒有一策,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