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看张明远咬牙切齿紧紧地握着拳头,就劝道:“明远师兄,切莫生气,气大伤身。”
张明远大吼一声,缓过神来,慢慢叹道:“金人为何如此狼子野心,就算太上皇和皇上有千万个不是,也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加以惩罚。”
子午看家师这般模样,也知道师父的痛心疾首,随即道:“师父认为此番靖康之耻,乃是金人‘替天行道’不成?”
余下想起梁山好汉就道:“听说梁山宋江树过一面大旗叫做‘替天行道’。”
普安听闻东京城黎民百姓传言过,故而知晓一些,随即道:“太上皇曾派人征讨梁山,都一败涂地,还是张叔夜厉害,伏击宋江,大获全胜,可见我大宋官军对付贼寇绰绰有余,如今对付金贼如何就力不从心了?”
张明远虽说痛心疾首,难以平复心绪,可也没失去理智,就心平气和道:“普安所言极是,这‘替天行道’只不过是个四字成语,谁是替天行道,谁是逆天而为,一目了然。”
费无极见张明远好了许多,放下心来道:“宋江‘替天行道’不成,被张叔夜击败;金人‘替天行道’算是怎么回事?再说金人所谓替天行道不过是看我大宋繁荣昌盛,故而起了歹心,嫉妒之心作祟而已。金人无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在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武连想起赵香云,对金人就恨之入骨道:“师父所言极是,金人如若替天行道,就不该动之武力。大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与我大宋世代友好。可他们却烧杀抢掠,为非作歹。”
子午搓着手道:“金人多管闲事,我大宋即便要‘替天行道’,也轮不上外邦藩属。”
余下握着拳头,恨恨的道:“金国偏偏就多管闲事,你说怎么办?”
空远素日谨小慎微,闭口不言,如若出言,必定入骨三分,此时也道:“昨日香客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鼻子有眼,不过不可全信,若非亲眼所见,自然不可听信谣言。”
余下问道:“怎么说?”武连急道:“大师快说。”
空远捋了捋胡须道:“香客说,金人对东京老百姓说,此番非灭亡大宋,乃是替天行道,让太上皇和皇上到长白山下反省,等他们改过自新后再放他们回来。”说话间也是摇了摇头,并不相信这话。
费无极气道:“一派胡言!”张明远也气道:“乃是金人胡说八道。”
武连最痛心疾首,就道:“金人如何就信口雌黄了。”
子午在幽州城见过女真人,没想到女真人如此丑恶嘴脸,就骂道:“实在厚颜无耻。”
余下素知女真人忍辱负重,迷惑了契丹人,才反戈一击,如狼似虎,就叹道:“金人这般巧言令色,实在可笑。素闻女真人面对契丹人皆是战战兢兢,原来也是装疯卖傻,这其中的道理,世人皆知。当自己的势力弱小时就示弱,在足够厉害后,就不可小觑了。”
普安越想越气,就冷笑道:“金人既然承认‘替天行道’,只问罪二圣,为何又烧杀抢掠,把黎民百姓置之不顾,岂不自相矛盾?”
武连道:“金人哪里是替天行道,分明是倒行逆施,谋财害命。”
余下不解,纳闷道:“谋财害命?何出此言?”
空远捏着佛珠,念念有词,马上答道:“金人立国不久,起先联合我大宋灭亡了辽国。一定是洞察我大宋重文轻武、奸臣当道,二圣又玩物丧志,不问天下大事,又见东京繁华,故而铤而走险,南下攻伐。金人只是为了攻城掠地么?我看不是,可惜他们此番是轻装上阵,意欲速战速决。目的非常之明确,那便是谋财,故而大肆抢掠。对黎民百姓又大开杀戒,自然是害命了。金人此番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偌大一个大宋,偌大一个东京城,别说金人十万八万,就是倾巢出动,又能奈我何?只可惜我大宋幅员辽阔,太平日子过太久,忽然间被金人偷袭,实在防不胜防。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范文正公有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