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道:“金兵也有父母兄弟芥末,实在难以想象,他们如何下得了毒手。”说话间心有余悸的回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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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安叹道:“想必金兵也不想打仗,不愿打仗,只是女真贵族的花言巧语和威逼利诱,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或许客死他乡也是有的。他们的尸首却无人安葬,也是可怜兮兮。”
武连不由唏嘘不已,看向宗泽,安慰道:“老将军要多加保重,如今东京叫做了开封,这名字也不错。开封府仿佛又回来了!包拯如若复活了,看到如今我大宋遭受女真人欺凌,恐怕也会伤心难过了。”
宗泽哭笑不得道:“如若太祖皇帝在天有知,也会大发雷霆。必定提师北上,杀得金人抱头鼠窜。”
李纲苦笑道:“本官恐怕要离开陛下身边了。如今又是重蹈覆辙,看来本官想大展宏图也没什么机会了。悠悠苍天,不知要坑害我到何时?”
张明远惊道:“何出此言?”
李纲闭上眼睛,悲愤交加,缓缓道:“陛下已下诏书,调本官任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这便是左相,另委派黄潜善接任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本官可不糊涂,心知肚明,陛下是想牵制本官。皇上又罢免了张所、傅亮,撤销了河北招抚司及河东经制司。你们想想看,抗金大业由此断送,本官也没什么指望了,留下有什么用处,这官算是做到头了。”说话间心中有了离开宋高宗身边的想法,此乃迫不得已。
费无极听了这话,自然明白李纲的苦衷,随即劝道:“大人不必如此忧愤交加,还要看开才好。”
武连见气氛如此压抑,就若有所思,灵机一动,宗泽抗金早已名扬天下,想必他手下也有不少英雄人物,就追问开来:“老将军抗金早已名扬天下,不知您手下可有什么英雄人物?”
听了这话,宗泽顿时来了精气神,捋了捋胡须,笑道:“有一人不错,姓岳,名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士。当年这秉义郎岳飞犯法将被处刑,老夫见到此人感到惊奇,实乃将才是也。老夫记忆犹新,还记得正碰上金人攻打汜水,五百骑兵交给岳飞,让他立功赎罪。岳飞大败金人而回,老夫便升岳飞为统制,实乃我大宋英雄人物,后生可畏,不可限量。”宗泽赞不绝口,可见对这名叫岳飞之人自然很是爱惜,顿时满面笑容,喜乐无比。
张明远等人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毕竟未曾谋面,难知底细。只待日后缘分使然,才可知道岳飞此人到底如何。
李纲倒是喜笑颜开,好似心满意足,虽说对岳飞也不熟悉,可见宗泽这般模样,自然错不了。
张明远等人与李纲、宗泽围桌而坐,一起吃酒,举杯痛饮,说说笑笑,算是辞别之际的会面。不一会,众人回忆东京往事,酸甜苦辣都化作杯中之酒,实在一言难尽。这酒辣的心里热血沸腾。
李纲壮志未酬,宗泽老骥伏枥,张明远义愤填膺,费无极气急败坏,子午感慨万千,普安神情恍惚,余下撕心裂肺,武连闷闷不乐。
后来,宗泽先后上了二十多道奏章,请求赵构回京,每每被黄潜善等人所阻碍,忧愤成疾,背上长毒疮。
诸将入室问候病情,宗泽看着诸将仰天长叹开来:“老夫因徽、钦二帝遭受不幸,积愤成疾,危在旦夕。你们若能消灭敌人,则我死而无恨。”
诸将都泪流满面:“怎敢不效力!”顷刻一一退了出去。宗泽老泪纵横,闭上眼睛,慢慢发出微弱的气息,咬咬牙,恨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