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胡庆之说过,朝廷来送喜报得打赏些喜钱,好让对方也讨个喜气,坏了规矩可不成。
她侧眸去看胡庆之,恰好对方也在看她。宋婉宁抿唇压低声音问:“老师,劳您出面一趟可好?”
“打赏?”
见她点头,胡庆之摇头道:“不好,我不是许家人,越俎代庖不太合适。”
宋婉宁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公婆和大哥,几人都不像是能想起来打赏这事的样子。
胡庆之突然反问:“你为何不去?”
宋婉宁愕然,脱口而出:“按规矩,女子不得插手家中大事。在朝廷面前,这自然也算家中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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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庆之再次摇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后退一步,摆明了态度,要么她自己去,要么就让官差双手空空离开。
宋婉宁双眼茫然,不明白一直心胸开阔的胡庆之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拒绝。她心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家就像一家人呀。
当她视线落在差役逐渐冷淡的脸上时,茫然的眸子瞬间清明起来。她走到秋秋面前,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把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到了她手中。
“辛苦官爷,这是请各位官爷吃酒的。”
秋秋脆生生地上前,大大方方地把荷包放在官差手里:“我二弟三弟高中,爹娘太高兴了,官爷别见怪。爹娘没空,便是大哥大嫂为长者。”
官差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十两。为首的差役刚冷淡下去的脸瞬间缓和,笑着说:“客气客气。”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把刚咽下去的话重新高声说了出来,声音大得在场的几百个百姓都能听清:
“许家许毅不光高中案首,他的策论精彩绝妙,县令和钦差准备呈到圣上面前一观。”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又是一片哗然。大家听不懂策论是什么,但都听懂了县令要把许毅写的东西呈给皇上看。
“妈呀,这许家祖坟可真是冒青烟了。”
“冒烟?冒烟哪够啊,指定炸了。”
他们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说过谁的试卷能呈给皇上看。
许大山双手颤抖得厉害,被这接二连三的喜讯震得有些恍惚。他望着眼前的官差和乌泱泱的乡亲,嘴唇不停地抖动,半晌才憋出一句:“这…… 这都是孩子们争气啊!”
几个村没有其他人上榜,差役绕路去别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