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卫士。”弗劳尔的指尖猛地收紧,裙摆上的星辰刺绣被攥出几道褶皱,声音比刚才低了半分。
“什么?是来阻挡那些野蛮人的吗?”杜瑶往前凑了半步,眼里的好奇像被风吹旺的火苗,目光在弗劳尔和阿方之间来回打转。
“野蛮人?”阿方皱起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穿兽皮、拿石矛的人啊。”杜瑶比划着,想起城外那些身影,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后怕,“看着挺凶的。”
“你们……看到他们了?”阿方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和弗劳尔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惊讶,有慌乱,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何止是看到!”杜瑶夸张地拍了下大腿,荧光花瓣被震得簌簌飘落,“他们还朝我们扔长矛呢!就差那么一点就扎到脚边了!”
阿方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声音却有些发飘:“哦……那些人确实需要提防。卫士们的职责,就是把他们挡在城外。这也是……也是我们不常出城的原因。”他说着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想离这个话题远些。
“好了好了,别聊这些沉重的了。”弗劳尔突然拍手,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没抵达眼底,“我带你们去看体育场吧?今晚有场庆典,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可热闹了!”她说着便转身往回廊那头走,银铃般的裙摆在地面拖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逃离什么。
阿方连忙跟上,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窗,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等人都走远了,杜瑶突然像只灵活的小猫,几步冲到那扇雕花木窗前。窗棂上的金漆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她踮起脚尖,透过窗纸的缝隙往外瞧——视线刚穿过庭院的拱门,就撞见艾斯正押着一个身影走进城门。那身影穿着粗糙的兽皮,披散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正是白天在荒原上见过的那个姑娘!淡紫色的光束还罩在她身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杜瑶!”沈涛的声音从回廊那头传来,带着几分催促。
“来了!”杜瑶连忙应着,手指在窗台上狠狠一按,转身快步追上,裙摆扫过地上的荧光花瓣,留下一串浅浅的痕迹。
“刚才他们一挡,我就觉得不对劲。”她凑近沈涛,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每次我想细看什么,都被他们想方设法岔开话题。”
沈涛正欣赏着廊壁上的壁画,闻言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杜瑶,咱们是客人,得体面些。别总疑神疑鬼的。”
“我就是讨厌被人像牵木偶似的领着转!”杜瑶跺了跺脚,语气里满是不满,“明明有很多事瞒着我们!”
沈涛这才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她:“你刚才扒着窗户看什么呢?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我看到那个卫士了!就是守城门的那个!”杜瑶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他带了个犯人进来,穿兽皮的,看着像是被光束枪押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