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龙更加吃惊,不停追问。赵延年便将前后因果说了一遍。
听说赵延年打伤了岸头侯,又去宫里告了一状,桀龙、仆朋目瞪口呆。
“你……这是为何?”桀龙不解的问道。“不肯与他们结交也就罢了,怎么还出手伤了人?”
“你们不懂。”赵延年压低了声音。“按律,岸头侯是朝臣,不能与藩王往来。刘陵可以恃宠,岸头侯却不能放肆,这是两回事。他这么乱来,将来有苦头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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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龙似懂非懂。
他虽然成了汉臣,却不习惯这种算计。
草原上的事没这么复杂。
但赵延年进宫告状,天子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赏了一匹马,说明赵延年做得对。
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回到家,赵延年将御马交给来迎接的雷电,笑道:“这可是御马,好好养,工钱加倍。”
雷电一声欢呼,牵着马去马厩。
王君曼迎了出来,看到御马,大感意外。赵延年上了堂,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也请王君曼出出主意,看看哪儿不妥。
王君曼听了一半,就笑了起来,瞥了赵延年一眼。“阿弟,平时以为你木讷,不懂人情世故,原来是看走眼了。你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不屑。只有到了天子面前,你的聪明才会显露出来。”
赵延年很尴尬。“阿嫂,你这么说,我怎么受得住。”
王君曼掩唇而笑。“是我失言了,阿弟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今天的处置很妥当,否则天子与不会赏你御马。淮南翁主但凡识趣,以后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你了。可惜了,我本来还觉得她与阿弟很般配呢。现在才知道,她竟是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延年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王君曼对朝廷有些意见,对淮南王的印象却没那么差。
这也不是王君曼一个人的态度,其他人也有很多。
在不少人看来,藩王也是刘氏子弟,身上一样流着高皇帝的血脉,并不比天子差多少。
相比之下,倒是天子一脉对藩王过于苛刻,尤其是对淮南王一脉。当初汉文帝杀刘长时,就有歌谣为刘长鸣不平,责备汉文帝冷血。
但他不这么想。
淮南王冤也罢,不冤也罢,那都是高层斗争的必然,与道德无关。
真要是淮南王登基做了皇帝,手段也不会仁慈到哪儿去。
他只是一个布衣,没必要纠缠其中。
如果淮南王真有篡位的能力,他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做从龙之臣。偏偏淮南王就是一个标准的读书人,只会打嘴炮,真遇到事就怂,他才懒得陪他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