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看着赵延年离开,一声叹息。“后生可畏,令人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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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将威廉姆带到期门郎的值庐,说定了入值的日期,时间已经不早,赵延年想了想,随即去了卫尉寺,拜访新任卫尉苏建。
苏建正在卫尉寺里处理公务,见赵延年来了,很是欢喜。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京师。”赵延年塞暄几句,随即又引荐了威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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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威廉姆高大强壮,苏建啧啧称奇,卫尉寺的掾吏们听到消息,纷纷赶来看热闹。苏建将他们驱离后,将赵延年拉到堂上,悄声问道:“见过天子了?”
“刚刚见过,还见了郎中令。”
“他没说什么?”苏建扬扬眉,神情古怪。
赵延年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疑惑。他来见苏建,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这个。
苏建听完就笑了。“李广自负才气,对不如自己的人傲气,对真正的高手却是认可的。你这样的身手,走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他也不例外。”
苏建沉默片刻,又道:“只是他的运气太差了,征战一生,都未能封侯,看到你们这些后生难免会沮丧。待会儿,我去请他喝酒,宽解宽解他。”
赵延年也有些感慨,又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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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赵延年向王君曼通报了情况。
得知赵延年见到了天子,说明了情况,威廉姆又有了官职,王君曼长出一口气。
她随即又说道:“那蛮女不肯为妾,宁可自己养育孩子。她还说,她只是想借个种,没想嫁给你。”
赵延年嘴角抽了抽,想骂人。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被人借了种?
王君曼忍着笑,又道:“我估摸着,她也是怕了你。”
“她怕我干啥,我又没欺负她。”赵延年没好气的说道,话一出口,又看到王君曼那诡异的表情,顿时会意,闹了个大红脸,转身就走。
“你教教仆朋。”王君曼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赵延年扬扬手,头也不敢回。
来到前院,正好听到威廉姆和弗里达说话,弗里达心情不错,围着威廉姆又跳又笑,看不出半点孕妇的模样。赵延年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看开一些好,这蛮子从小没父母,跟着威廉姆在军中长大,妇道什么的是指望不上的。
借种就借种吧,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赵延年站起身,刚要出门,弗里达从屋内走了出来,招呼了一声。
“哪里去?”
“出去走走。”
“我问你,那两匹马怎么办?你给我送人了?”
“没有,天子留下看看,过几天我就去要回来。长安热,不适合它们生存。”
“你们的皇帝是想借种吗?”
赵延年猛回头,狠狠的盯着弗里达。他现在听到借种两个字就应激。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有这可能。
天子对良马的执念很重,看到这么好的马,不用来改良一下马匹,实在浪费。而且朝廷的牧场在西北,气候比长安更冷,还是适宜这两匹黑马生活的。
“可能吧。”
“你看着点,别让他们太过份了。这两匹马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找不到替代的。”
“放心,要是出了问题,我就率军西征,打到你们老家去,给你找一群来。”
弗里达大喜,几步窜了过来,拦住赵延年。“你说话算数么?”
“算数。”赵延年绕过她。“我过几天就去请旨出使,先去打探地形。”说完,不等弗里达说话,出了家门,飞奔而去。
弗里达撇了撇嘴,嘀咕了几句,回了厢房。
出了里门,赵延年站在街头,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
反正他现在不想看到弗里达。
早知如此,就不多事了,救她干啥?让她死在单于庭算了。
都是金吉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