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村口古银杏树下,五名青壮默立,时刻准备出发。
当朱孝武系好蹀躞带(唐代盛行的一种功能型腰带,主要用于悬挂小物品,同时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转身出发时,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妻子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身后五岁的儿子也跟着跑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襁褓轻轻贴在丈夫冰凉的胸甲上,迅速剪下一绺青丝,缠绕在清晨便在青龙寺佛前虔诚求得的平安符上,随即将其塞入他的战袍内袋。
朱孝武看向妻子,狠狠抱着道:“此去倘若生还,固属万幸,如有不测,亦无悲戚,但好好抚养儿女,孝奉姑翁。”
妻子强忍泪水:“孝武,平安。”
朱孝武最后望了眼炊烟袅袅的村落,“整队,出...”
五岁小儿子突然跑到朱孝武跟前,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喊:“阿爷能不能不去?青雀舍不得阿爷,不要走...我要阿爷...”
朱孝武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凝成铁色,强硬拉开儿子,“国家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丈夫许国,不必相送。出发。”
.....
五月,长安城兵部衙署的烛火每夜不曾熄灭。
十日夜这天,前锋营长宋晓明展开洒金宣纸,笔锋在“吾妻芸娘妆次”处悬停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