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本就是个朋友被辱,驱车百里,闹市杀人的狠人。如今认王苍为主,正愁无甚功绩来立足,被辛氏、郭氏这么一膈应,心中顿时狂喜!
这不是瞌睡送枕头吗?
可还没提刀去杀人,就在门口被王苍给拦了下来。虽心中愤懑,可王苍的话,他听!
只是未能立得些许功绩出来,心中还有些小别扭,故而有了刚才那一幕。
钧台所在的钧台陂离那十里亭舍不远,众人这么一闹腾,时间反倒过得快,这会儿,已经到了陂底。从车马上下来,众人一边打量着周边的景象,一边缓步往陂上走去。
随着逐渐登高,钧台和颍水也逐渐浮现于众人的眼前。
钧台残破,但残垣还在,其是个坐北朝南的样式,整体扁长,加之在陂上,可以近观麦田,远眺颍水,正是个适合怀古的好去处。
高台上,那处夏王启用来大宴诸侯的平地,昨日已被王苍派义从提前清理过了,相对来说还算干净整洁。
今日晨间,又用从阳翟收购而来的素麻布将地面铺了一层,再摆上屏风、案几、香炉等一应室内布置。虽是花了点小钱,可效果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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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侧的案几后坐得满满当当,诸多头戴进贤冠,身着儒服,腰间佩玉,脚踏丝履的青年士人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纷纷侧目,带些些许好奇的看着王苍等人。
当然,对于王苍,他们只是瞥了两眼就将他略过,然后转到了荀彧与荀攸二人身上。
特别是荀彧,作为此次钧台怀古的发起者,其又被阴修征辟为主簿,在郡中地位属实不低。
加之荀彧和荀攸作为颍阴荀氏子,与这些郡中才俊自小便认得,且大多相熟,没走几步,就有人出声道。
“可是王佐之才与那位总角辨奸的荀家子来了?”
这道声音洪亮异常,场上本来有些杂乱,可随着这人发声,陡然一静!
王苍看到周边人的反应,知晓这人定是颍川士人领袖,不由得好奇的往这人所在的地方看去。
只见这位发声者坐于左边上首,除开王苍所在的主位和给荀彧这位组织者所留的右边上首的位子之外,便属这处位置的地位最高!
宴席的坐次也是一门学问,地位不高者,他的坐次定然不高,如刘邦那般“贺钱万”而居于堂上的情况,终究是少数,而且这种情况属于是乱了礼数,容易招致非议。
而这人说完刚才那番话后,也从案几后站了起来。看着身量不低,大概有个七尺余,身形亦颇为健壮,看着不类士人,反倒和王苍一般,像个武人。只是年纪不小,大概三旬上下。
再往脸上一瞧,方面大额,眼神明亮,鼻肉硕大,须髯浓密。
嘿!好一副大富大贵之相!
可此人面相虽贵,但年纪偏大。在王苍的记忆中,颍川这时应该没有这号人物吧?
按理说,颍川士人的黄金期应该是十年、二十年之后了,所以他们年纪普遍不大,可这位三旬上下的中年士人又是谁呢?
王苍绞尽脑汁,亦不得而知,索性看荀彧与荀攸如何分说了吧。
荀彧与荀攸也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荀攸默不做声,荀彧则是脸上展开笑容,冲着这人作揖道。
“元常兄,莫要取笑,我适才在城中去拜访了一位相熟的长者,从其那里借来了一队侍女与歌舞。”
“赖得云中侯出资,将此地布置一番,如今贤才已至,美酒在席,虽有好景,怎可无美人相伴邪?”
听到这话,那位元常兄愣了愣,但很快,就扭头看向席间的诸位青年士人笑道:“我就说文若召我等前来,为何迟迟未至,定然是有其道理。你等不信,看吧。”
接着,这人又看向王苍,略微打量了一番,眼神在后者的腰间略微停留了一阵,而后冲着王苍喊道。
“阁下便是云中侯罢,在下长社钟繇,见过君侯。”话落,钟繇走出案几后,对着王苍一揖到底。
另一边,王苍闻言一愣,心道:钟繇?难怪,也得是他,不然也镇不住颍川郡这诸多贤才。只是没想到,还没到黄巾之乱,这位曹魏名臣的年纪就已经这么大了?
可心中所想不足为外人道也,王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脚下往前快走几步,将钟繇扶起,说道:“吾虽初见钟君,可似乎如同多年老友般,与钟君一见如故啊。”
见王苍没有拿捏作态,态度也十分客气,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大为不同,钟繇心中暗自点头,对他的评价也更上一层楼,故而笑道。
“君侯少年英雄,相貌不凡,待人接物,也是平易近人,不以繇位卑,繇亦与君侯一见如故。”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