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官衣,额头一抹赤色帻巾,腰间那别着木板、绳索与环首刀的年轻市吏站在市门前,看二人站在市门外发呆,当即好心提醒道。
“二位,还有一个时辰不到便要关市,如若要采买马匹,还请快些进去。”
王苍见这人说话和声细语,身高相貌亦是不差,当即有些好奇,发问道:“敢问这位市官贵姓?”
市吏年纪不大,看着应该弱冠不久,对于王苍的直接发问,也不恼,缓缓说道:“我乃马市的市监门,姓庞,单名一个羲字。”
说罢,庞羲不经意间王苍二人一眼,心中对二人的身份便有了个大概了解。
左边年纪大些那人,应该是适才发问之人的下属或是家奴。右边说话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但隐隐有种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危险!
“庞兄!吾年尚未弱冠,便称您为庞兄吧。”
“吾姓王名苍,表字伯羽。庞兄称我伯羽便是。”
话落,王苍主动作揖对着庞羲行了一礼。庞羲见状,也赶快还礼。
待到二人礼毕,庞羲隐约知道王苍有些权势,没有托大直呼王苍的名姓,也不称兄弟,而是问道:“二君此来,可是有意购得一良马?”
说到这里,庞羲拍着胸膛,自豪的说道:“别的不说,市中的诸多商贾,皆与我相熟。到时王君有中意的良马,直接报我庞羲的名字便是,商贾听后,价钱方面便好说了。”
王苍没有在这一点上做过多纠结,假意说道:“庞兄,我等正是来此采买马匹的。敢问市中良马作价几何?”
庞义年纪不大,是洛阳本地人,故而从小在洛阳的街巷里坊中混迹。不说洛阳三市的物价尽皆知晓,但马市之中,他还是门儿清,当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如若是内地郡国的普通马匹,价钱也不贵,一匹五尺上下的驽马,大概要五万钱上下。好些的,则是七八万钱到十万钱不等。”
“再说从凉州、并州、幽州所来的好马,以一匹五尺上下的良马为例,那便是十来万钱。六尺少说要大十几万钱,七尺低于三十万钱,那是想都不要想!”
说罢,庞羲看了眼王苍的腰侧,那里挂着一个鞶囊,从外面看,鼓鼓囊囊的。不经意间,他的眼中还会流露出一丝渴望。
他少为洛阳市吏,什么达官显贵没有见过,这鞶囊的样式,一看便是贵人所有。如今他已在市监门的位置上干了几年,但迟迟没有升迁的迹象。
今天这个机会,庞羲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