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让敌人摸到甲板上了,还顾什么自己人?统统杀死算了!”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爆裂,嘴角溢出白沫,
“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冷酷的命令,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转动声,紧接着便是暴雨般的枪响。
炽热的弹壳如雨点坠落,在甲板上砸出串串火星。
正在近身搏斗的士兵们瞬间被火网笼罩:扶桑士兵的军大衣被撕成碎片,动员兵的灰布军装绽开血花。高速子弹穿透人体的闷响此起彼伏,有人被拦腰打断,半截身体重重摔在钢板上;有人头部中弹,脑浆混着鲜血喷溅在舰炮炮管上。鲜血顺着甲板排水孔蜿蜒而下,将江水染成更深的猩红。
此时的甲板已成修罗炼狱。
残存的扶桑士兵蜷缩在船舱入口,背靠着冰冷的舱门,刺刀早已卷刃,眼神中只剩绝望的恐惧,刚刚的那重机枪子弹分明是来自自己让让他们更加的奋怒。
他们颤抖着扣动扳机子弹却毫无准头地掠过动员兵头顶,动员兵已经压了上来。只要占领了船舱那么动员兵,基本上就算控制住了这艘鱼雷炮舰。
而动员兵们则如训练有素的狼群,借着爆炸掀起的硝烟,灵活地在弹雨中穿梭。
有人抱着手榴弹,如猎豹般冲向敌人的火力点;
有人端着上刺刀的步枪,利用船体结构迂回包抄。
随着“轰隆”巨响,一枚手榴弹在船舱炸开,气浪裹挟着木屑、弹片喷涌而出,几个扶桑士兵如同断线的木偶被抛向空中,重重摔在甲板上,抽搐几下便没了生息。
“哒哒哒哒,”鱼雷艇上的重机枪还在向着甲板扫射。由于鱼雷炮舰比鱼雷艇要高出一部分,在士兵们有意的躲闪下,想要击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另一艘鱼雷炮舰上,战斗同样进入白热化。
当最后一名扶桑水兵被刺刀刺穿喉咙,尸体坠入江水的瞬间,动员兵连长擦去脸上的血污,声嘶力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