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佳纯已经缓了过来，神色复杂。

“今天多谢你了。”姜鹿说道，“要不是你，我这胃恐怕坚持不到比赛结束了。”

“我大概已经疼死在这儿了。”

竹中佳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接话。

没得到对方回应，姜鹿坐直身子疑惑地看着竹中，不明白她为啥这表情。

竹中紧咬嘴唇，似乎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晃晃悠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姜鹿面前。

下一秒，她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姜鹿面前，整个身子伏在地上。

姜鹿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就要去扶，但竹中似乎不肯起来。

“很抱歉，姜鹿同学！”竹中佳纯诚恳地说，“是我换了你的棒棒糖。”

“你后来吃的那根，是被下了药的。”

什么！！

姜鹿蹙眉，去扶她的手也收了回来。

“你…”

“很抱歉！”竹中佳纯继续道歉，“我…我也是按照师父的指令做的…师命难违，我不敢不听！”

师父…是我孙子一郎？

这个老头还是真是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在场工作人员发现苗头不对，及时关闭的外面的大屏，这一段并没有播出去。

外面的人只看到竹中佳纯突然跪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姜百川，他已经猜到了。

姜鹿神情复杂，沉默片刻后问：“既然都下了药了，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这次，竹中佳纯把头抬了起来：“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昧着良心做这样的事。否则我夜里会睡不着觉。”

“师父让我下药，我不能违抗，做便做了；但他没说不能中途帮你，所以帮你也不算违抗他。”

“而且，今年也是我最后一年参加IMO。面对你这样的天才，我也不想就这么草草地收场。”

姜鹿突然很想提醒她，未来我孙子一郎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不停刁难她。

但想想她毕竟是全国最强，不少学校都在翘首以盼等着她本科毕业。

就算刁难，也不至于太过。

姜鹿叹了口气，把竹中佳纯扶了起来。谈不上原谅、也谈不上责怪。

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和难处，这个无需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