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玄武岩堆突然狞笑,沾血的牙齿咬破指尖,在断旗上画出倒悬的北斗:"赊刀人果然都是..."
话音未落,张远掷出的磁屑罐精准砸中旗杆。
硫磺粉遇到血珠爆燃,将凶煞星图烧成灰烬。
首领踉跄后退时,晒谷场东侧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三天前埋设的玄武岩阵桩破土而出,将十二柄淬毒弩箭反弹向敌人。
"撤!"首领嘶吼着吹响骨笛,幸存的五骑拖着磁化战马仓皇后退。
村民们举着火把想要追击,却被张远抬手制止。
"收网。"他轻叩腰间青铜齿轮,晒谷场边缘突然升起七根缠着铜铃的竹竿。
白日晾晒的渔网兜头罩下,网上缀满吸收过磁屑的贝壳,将逃亡者连人带马捆成磁石粽子。
卢婉擦着玉髓上的血渍凑过来:"瘸子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往东跑?"
"三天暴雨让东边泥地形成天然磁洼。"张远摘下发间结霜的木簪,簪头暗藏的指南针正在疯狂旋转,"我在暗渠放了二十七罐磁粉,逃跑时战马的铁蹄..."
欢呼声突然吞没了他的解释。
王大娘抱着五岁的虎子挤到最前头,小娃儿手心还攥着用来当诱饵的麦芽糖。
张远感觉后腰被撞了一下,转身看见铁匠赵四带着十几个青壮,正用浸油的麻绳捆扎俘虏。
"张先生神机妙算!"里正颤巍巍捧来陶碗,浑浊的米酒映着未散的星火,"这北斗阵法..."
夜风突然卷着焦糊味掠过鼻尖,张远握碗的手猛然顿住。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出乱码,老槐树最高处的铜铃无风自动,将最后一点火星震落在东南方向。
"带乡亲们回地窖。"张远突然将酒碗塞给卢婉,青铜齿轮的寒意渗进掌心,"让赵四把玄武岩阵桩移到祠堂..."
他话音戛然而止。
东南山麓升起的孔明灯不是三盏,而是连绵如星河的血色光点。
更可怕的是,在飘摇的灯影中,有个戴斗笠的身影正在用手指丈量山势——那屈起两指抵住眉心的动作,与三个月前古墓里破解机关的神秘人如出一辙。
卢婉正要询问,却见张远背在身后的手指突然抽搐,青铜齿轮上的冰霜正沿着掌纹蔓延。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血色灯河已在天际拼出完整的北斗吞月之相,而那个斗笠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转身面向村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