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初临书院忧困局,壮志难酬意未休

废柴趣妻 简尺 1601 字 23天前

人群骚动时,陈老夫子的藤杖重重顿地。

老先生从《营造法式》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河图,枯指划过洛水九曲:"当年禹王定九州,靠的便是天象与地脉......"他布满老人斑的手背突然被星晷仪的光斑覆盖,竟与图上龙马负图的标记重合。

三更梆响,张远还在用军工刀残片削制第二十七个竹蜻蜓。

卢婉突然将凉透的豆腐干按在他唇边,菱形的豆干上印着"三七二十一"的凹痕。

月光穿过漏风的瓦缝,在算盘珠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孙账房发现缺了两颗算珠的位置,正对应今天新收的五个牧童。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张远正用炭笔在龟裂的照壁上画等高线。

虚拟光幕弹出的刹那,卢婉的银刀尖突然折射出彩虹,光斑恰巧落在地图新增的标记点——正是他们午后埋下时间胶囊的歪脖子槐树。

"初级教具礼包。"张远摩挲着突然出现在泮池边的樟木箱,掀开盖子的刹那,陈老夫子的银须被磁石吸得笔直。

箱中铁片青蛙会在琉璃轨道上弹跳,黄铜齿轮拼成的浑天仪自动咬合,最底下压着本《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扉页却用簪花小楷抄着《周髀算经》。

五更天鸡鸣时,书院残碑旁已经竖起三丈高的日晷。

牧童们用捡来的磁石在青砖上排出八卦阵,牛娃发现当磁勺指向龟裂的"崇文"石刻时,晷针影子正好切过他们昨日划的等高线。

晨雾被炊烟染成淡青色时,张远正在调试改良版的水运仪象台。

卢婉突然扯了扯他发皱的衣袖,山门外乌泱泱跪着十几个布衣汉子,领头的货郎捧着个豁口陶罐:"求先生教俺们看星辰辨方向,商队再不走夜路喂了狼。"

孙账房的算盘声忽然欢快起来,三颗新补的檀木珠碰撞出清响。

陈老夫子将珍藏的松烟墨研开,在《天工开物》的夹页里记下今日收入:束修五条腊肉,三斗糙米,外加货郎赊的二十文铜钱。

暮色染红棂星门残柱时,张远靠着百年桂树查看系统地图。

新解锁的星象图模块正在加载,树瘤上的函数坐标系突然与虚拟光幕重叠。

他伸手触碰光点的刹那,卢婉的银刀尖恰好挑落个蜂巢,金黄的蜜汁顺着函数曲线淌成积分符号。

急促的脚步声碾碎了积分符号。

孙账房举着盏破灯笼撞进月洞门,灯罩上朱砂写的"三七二十一"被汗水晕开。

他枯竹似的手指死死攥着张泛黄的契书,纸边还沾着粟米糕的碎渣。

"东翁!"老账房的声音像是从算盘珠里挤出来的,"钱员外家的管事带着地契......"后半句话被山风卷着摔在龟裂的泮池里,惊起池底沉睡多年的石赑屃。

张远望着契书上模糊的"永通泉货"印鉴,突然想起那日李乡绅门房塞来的生锈铜钱。

暮色中,半边枯死的桂树枝桠在地上投出鬼爪似的影子,正牢牢扣住系统地图上新标记的坐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