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绳子落在了石台之上,拿出我的小马扎,以及我的黄金宝杆,就在我坐等大鱼上钩的时候。

有一个鳖孙,从我头顶上扔了个箱子下来,惊了我的窝。”

肖木生听到这里眉头一挑。

“然后呢?”

“然后我骂了他两句,这孙子就开始扔石头砸我,一个石头砸在我头上,我直接掉了下去。”

肖木生这时提醒道。

“有没有可能他是杀人犯。”

“我知道,以前钓过尸体,也来猜到这人多半是抛尸的,毕竟就那荒无人烟的地,除了钓鱼的也就没其他人了。

就我当时那个情况,我骂不骂他都得弄死我,还不如骂他两句,起码死之前畅快一下。”

中年人说出这话时,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平淡。

肖木生竖起了大拇指。

够狠够通透。

“只是可惜那么好的地方,绿水青山,定有大鱼,一杆都没上来就死了,有些亏。”

肖木生没钓过鱼,不懂对方这种感觉。“都死了,还在想着你的鱼?”

中年人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

“你还年轻,你不懂,你不懂浮漂消失,不懂得那种鱼竿牵扯重物的感觉,更不知道鱼线回收时肾上腺素飙升。

更不明白,当那条鱼破水而出,被你用抄网网住,然后拖到了岸上,当你的手摸到鱼那冰冷的鳞片的时候。

你会感觉这辈子都值了,人活着就为了这么一刻。”

肖木生又看了一眼中年人的衣服,很轻薄,最外层的衣服,虽然是长袖,但更多是用来遮阳,和防草木划伤的。

“你是夏季去世的。”

“是的,我在电视上看了一下现在的时候,离我死亡那天都过去一年多了。”中年人神情当中有一些对生前的追忆。

“你叫什么名字。”肖木生例行公事问了一下姓名。

“何震龙。”

“那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杀人犯的长相吧?”肖木生心想,这次应该不难吧?

“记不住,那王八蛋当初杀人抛尸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墨镜,我根本就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不过还是能记得一点特征的,那家伙是黄头发,手上还有纹身。”

何震龙话说到一半,又来了个转折。

“你这话说的,我都准备去你死的地方给你烧点纸,然后就撤了。”肖木生笑着给出了回应。

何震龙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