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说八道!”冀景旭立即做出一副恼怒神色,“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如此诬陷我!那是我爹娘,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是啊,”老夫人连忙帮腔,“阿漓,你定是误会你叔父了?”
说着又看向一旁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国公爷,狐疑唤道:“国公爷?”
苏漓视线直直对上冀景旭:“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把这碗汤喝了不就清楚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冀景旭,你敢喝吗?”
“休要诬赖我,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简直是一派胡言!”冀景旭故作发怒,抬手就要挥洒面前那锅汤。
肖叶从一进门便听从苏漓的交代一直站在他身后,见此眼疾手快一把扯开冀景旭,随后将那锅汤端起护在身前。
那可是证据,可不能洒了。
老夫人愣住,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活到她这把年纪,什么人没见过,冀景旭那明显心虚的模样,又怎么能瞒过她。
可她依然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她的儿子竟要毒杀他们。
苏漓知道无缘无故,他们必然难以相信,遂拿出裴冀写给她的信条道:“祖父,祖母,这是裴冀日前送给我的飞鸽传信。”
“冀景旭为了能得到国公爵位,派了十五暗卫去杀裴冀,结果反被裴冀抓获,如今,那被抓获的暗卫正在被押送回京路上,冀景旭怕罪行在你们二老面前暴露,便想着来个釜底抽薪,将你们毒杀……”
话未说完,原本一言不发的国公爷拍桌而起:“你竟然又去杀裴冀!你竟然……畜生!你怎么如此狠毒?那可是你亲兄长唯一的孩子,是你的亲人呐!你怎的如此狠毒!”
又?
苏漓一愣。
国公爷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此前毒杀的人是冀景旭?不然何以用这个“又”字?
果然,只听国公爷一脸痛心失望:“先是杀父,后是杀侄,现在,又是杀父杀母,冀景旭,为了一个国公爵位,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亲人!到底,还要做多少丧尽天良之事!家门不幸啊,我冀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苏漓这时也明白了,她还没来得及说此前冀景旭以藩王余孽复仇的幌子毒杀国公爷一事,国公爷已经知道了,可见,他早就知道了此事。
也难怪裴冀刚离京办差那会,柳芙蓉会来打探裴冀身边有多少人手的事了,敢情那时国公爷便已经有意防着他们,瞒着他们他给裴冀暗卫的事了。
一旁的肖叶也知道了那锅汤没什么用了,默默将之放回桌上,随后回到苏漓身后。
老夫人自也听明白国公爷话中之意。
她还是无法相信,依旧抱着一丝希望:“景旭?你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真的为了一个国公爵位,要杀你的亲生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