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里没人有替铃铛打点,接下来很可能她就要牺牲在“三木之下求真情”的刑罚之下了。
看江河仍然没开口,鲁警长心里更有了底,喝令手下:“打!”
上来两个人架着把铃铛按到了,铃铛好似浑然不觉,也不挣扎,只是嘴里的《铡美案》换成了《火焰驹》——黄桂英卖水一折:
"清早间直卖到日落西下,
女孩儿走大街提篮卖花。
非是我不知羞抛头露面,
为李郎顾不得人言喧哗。
……“
就在板子举起来的时候,
“先别打!”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两个二三十岁的妇人搀扶着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李侍尧。
老太太边拐着小脚往前走边说:“大人暂莫动手,我老婆子是铃铛的娘,让我劝劝她如何?一来免了她皮肉受苦,二来也不用劳动大人费神?”
江河给了李侍尧一个赞许的眼神:你丫来的还算及时。
李侍尧看到憔悴不堪的安梅花,当即破防:“你们把她怎么了?谁要是伤了他,我和他拼命……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边吼边要往上冲,却被警察拦住:“再咆哮大堂影响断案,把你也抓起来!”
“周兄弟,求求你,救梅花出来吧!她受不了这样的罪啊!我给你跪下还不行!”
小伍子拉他:“起来,瞧你那点出息!”
好不容易才把李侍尧稳住。
锥铛老娘的要求合情合理,虽然金丝眼镜中山装一直冲胖警察递眼色,但姓鲁的还是挥手示意行刑的人停手。
“儿啊,你悄悄跟娘说,前天夜里那药是谁给你的?”老太太盘腿坐在萎顿在地上的铃铛,虽然满眼的心疼和难过,却问的不疾不徐,好像寻常母女唠嗑一样。
“少奶奶给我了一包药,说是安胎的,我拿去煎的时候,二太太要去了,说她安排人煎。”铃铛宛若失了的魂终于回归肉体,虽然恍惚,却能正常说话了。
“那药明明是安胎的,秀玉一个姑娘怎么就喝了?”
“因为秀玉怀孕了!”
旁听的人一阵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