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袍哥,老巫也是两眼泪。
老巫有一个独生儿子,孩子很老实,因为拒绝加入袍哥,被罗三刀活埋于河滩……老伴老来丧子,一口气憋在心里,直接气死了,三口之家一下就剩下了老巫一个孤家寡人!
方明远攥紧拳头,蘸着血在衣襟上写下:“资阳道血债,必报!”
最让人痛心是那些药品手器械等,全都被罗三刀堆在关帝庙前一把火烧了。
江河和小伍子准备再在这儿停一下,灭了这起子不是人揍的玩意,也给川南游击队队整点经费。
很快,一个消息传到了罗三刀那里:真正干翻狗脸的那几个外路人没走!现如今就住在刘家客栈。
很快,罗三刀亲自带着三十余人杀了过来。
两天后的深夜,暴雨砸在青瓦上的声响突然被铁链撞门声撕裂。罗三刀反手握着雁翎刀踏进门槛,屋檐水正顺着刀尖淌成银线,三十多个敞着玄色短打的汉子跟着涌进来,砍刀、扎枪、汉阳造、盒子炮在油灯下泛出腌菜缸似的浊光。
"日他个仙人板板!"罗三刀刀背拍在账本上,震得柜台后挂的腊肠簌簌直抖。穿长衫的账房先生刚喊了半句"好汉",就被麻脸汉子揪着辫子拖到雨地里,后脑勺磕在拴马桩上溅起血水。
住客们尖叫着被赶向天井,掌柜的儿媳妇的绣鞋陷进泥里,怀里的波斯猫被疤脸汉子夺了掼在墙上。穿西装的眼镜客刚要摸向腰间,罗三刀挥出一拳打到:"龟儿子想当出头鸟?"并搜出西装眼睛客的腰里的一支小手枪,在手里把玩着说:“娘们用的东西,当鸟用!”
穿羊皮袄的老客被按着磕头,额头撞碎的青砖缝里渗着红,罗三刀靴底碾着他后颈:"说!那两个外路崽子躲哪个耗子洞?"掌柜的瘫在泔水桶旁哭嚎:"真不知道爷说的是谁啊?"话没说完就被铁尺敲碎了槽牙。
穿阴丹士林布衫的女学生突然惨叫——她藏在袖袋里的钢笔被认作凶器,四个汉子扯着她往马槽拖。戴瓜皮帽的茶商刚抬头,就被罗三刀踩着脖颈按进泥坑:"哪个准你狗眼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