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雾揉了揉额头，面色疲惫，眉目间皆是倦意，仔细看眼下有一片乌青。

像是很久没有睡过觉一般。

“袅袅在家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云雾将脱下的外套扔给佣人，垂着眼睛，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和女儿闲聊。

云娉婷，小名袅袅。

余音袅袅。

不过这个小名，只有很亲近的人才会叫。

爸爸和祖母最喜欢这样叫她。

妈妈从来没这么叫过她，甚至很少叫她名字。

“昨天回来的。”云娉婷跟在父亲身后。

“吃过早饭了吗？”云雾走到餐桌边，拉开凳子坐下，眼睛盯着盘子里残留的食物，眼神略微机械呆滞，似乎心事重重。

“正吃着呢，爸，你吃了没？”

“没有。”

“那一起吃吧。”

“嗯。”

云娉婷指挥佣人更换一桌新的早餐上来。

她已经七分饱，但准备再陪父亲吃一会儿。

自上大学开始，她十分忙碌，边上学还要边参加各种活动，难得有机会陪陪家人一起吃饭。

云娉婷上学早，今年大四，在海市戏剧学院读书，马上就毕业。

“袅袅怎么又瘦了，别光顾着减肥，注意身体健康。”云雾给她夹了些菜。

“嗯，知道了，爸爸，太胖了上镜不好看。”云娉婷在有意控制体重。

“我的女儿就是最好看的。”云雾又给她夹了些菜，“你和她们不一样，想要什么资源爸爸都会给你弄到，你有无数条退路，不必太苛刻委屈自己，爸爸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爸爸。”

三个孩子里面，云雾在大女儿身上投入的感情是最多的。

他对两个儿子不是很在意，但是对这个女儿一向关怀备至。

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因为云娉婷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让他体会到初为人父的激动喜悦。

因为云娉婷是在他和姜露白感情最深重时出生的，是在他日复一日包含期待的眼神中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