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梅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三少爷这话说得有趣。账房的人不过是按规矩办事,怎么就成了狗奴才了?”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继续道:“不过,三少爷所言也有道理,账房的人,看到三少爷的印信,居然不给支银子,以奴婢看来,这样的人,就该按照府上的规矩处置了。”
秦世昌一愣,立马笑道:“问梅姑娘说的是,但当时我并没有带着印信,就让他们记在嫂子的账上,这些狗奴才,非要看到嫂子的印信,才肯支取银子,真是气死我了。”
顿了顿,秦世昌接着说道:“这帮狗奴才,连嫂子的脸面都不给了,说他们是狗奴才,已经是高看他们了。”
闻言,问梅轻笑:“三少爷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早就吩咐过了,除了我们揽月院的人,谁也别想打着我家小姐的名号去账房要银子,也不怪账房不给三少爷拿银子。”
秦世昌脸色骤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问梅微微抬眸,目光清冷,“三少爷去账房拿银子,需带着自己的印信去账房支取。”
“那账房的银子谁来还呢?”
问梅笑道:“当然是谁拿的银子,谁来还了。怎么,三少爷不会说,自己支取的银子,要我家小姐来还吧?”
秦世昌气得浑身发抖:“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秦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了?”
问梅不慌不忙的福了福身:“三少爷教训的是。不过这话可不是奴婢说的,是我家小姐的原话。您若是有什么疑问,等去了荣兴院,当着老爷夫人的面前,和我家小姐说去,奴婢告辞。”
“你给我站住。”
秦世昌缓了缓,忍着一肚子的怒气,问道:“以前不都是记在嫂子的账上,以前可以,现在怎么就不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呢?”
问梅笑了:“三少爷这话说得好,都是一家人,那我们揽月院以后去账房拿银子,都记在三少爷账上,不知道三少爷觉得呢?”
“这怎么能行?”秦世昌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的银子,那是要给我的妻子儿女使用的,你们揽月院怎么能花我的银子?”
问梅两手一摊,笑道:“三少爷这账算得不是挺明白的,刀子割在谁的肉上,谁都知道疼。三少爷为何要把帐记在我家小姐的头上?这道理,三少爷是不是没理清楚?”
秦世昌被戳中痛处,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
“三少爷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问梅侧身让开一条路,“我家小姐这会儿正忙着,没空见您。”
秦世昌咬牙切齿地瞪着问梅,又瞥了眼仍紧握烧火棍的银杏,最终狠狠一甩袖子:“好!你们这两个奴婢给我等着!”
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