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阶前的李丽质却冷冷地望着陈清扬,一字未言,目光如霜剑挂霄云,寒光四起。
她的眼神没有愤怒,只有彻底的蔑视与轻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反而令陈清扬羞恼欲狂。
就在这万钧之际,公孙止终于动了。
他眼中原本掩藏的火焰瞬间点燃,怒意如洪涛汹涌而出。
“你找死!”
这一声低吼,带着内力激荡,宛如雷鸣乍响。
公孙止踏前一步,右臂振开,衣袍猎猎翻卷,体内灵气狂涌,瞬间凝聚于掌心。
练气三层的气势瞬间爆发,烈风化形,一掌如山崩雷落!
“砰!!”
空气震颤,青石台阶被震碎三寸!
一道半月形的灵力波纹划空而出,直奔陈清扬而去!
“哇啊——!”
陈清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觉胸口如同被万钧巨石轰中,整个人倒飞而出,撞断三根廊柱,重重砸在地面,口中猛吐鲜血!
“少爷!”
“快护少爷!”
陈家下人惊呼着冲上来,却都被那余波逼退数步,连站都站不稳。
李府上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在当场,望着台阶之上那个衣袍飘飞、气息未散的青年。
公孙止,神情淡漠,却浑身灵力涌动,衣袂猎猎,宛如凛风中立的傲竹。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每走一步,地面石砖便隐隐发出低鸣,灵气在他周身萦绕如云,练气三层的气息毫不掩饰。
走到陈清扬面前,他停下,俯视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陈三:
“你大哥是筑基,那又如何?”
“今日,你敢骂她一句,我便打你一掌。”
“下次,再敢来李家挑事。”
“我断你一腿。”
说罢,公孙止拂袖而立,冷冷望向那群惊恐未定的陈家随从:
“带他滚。”
陈家人不敢多言,仓皇抬起昏迷中的陈三少,一路跌跌撞撞地逃离李府。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巷口,李府前院才恢复寂静。
台阶上,李丽质微微侧身,悄然看着公孙止拂袖转身的背影,眼神中似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陈清扬一行人被轰出李府。
台阶前一地尘土未散,破碎的玉扇仍斜躺泥中,仿佛在昭示着先前的羞辱与败北。
李府众人神情各异,空气中仍回荡着公孙止那句——“再敢来,我断他一腿。”
而站在高处的李重渊,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轻轻一笑,眼中满是赞许。
他看着台阶下风姿卓卓、衣袍飘然的青年,目光中少有的柔和:
“贤婿……做得好。”
这句话一出口,满院人皆是一愣。
李丽质更是眼神一震,脸颊霎时间染上潮红,几乎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一层薄霞。
她一时语塞,脚步也不由往后退了一小步,低下头去,像是想把脸埋进袖中。
而公孙止却是眼眸一亮,哪里肯错过这种顺水推舟的机会?
他拱手一礼,微微俯身,语气含笑带锋:
“岳父大人谬赞了。”
话音一落,李丽质险些没绊住自己,羞得几乎转身就走。
连一旁的几名婢女都忍不住轻笑掩口,一副“公孙止公然撩人”的看热闹表情。
李重渊也是微愣,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贤婿”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干咳两声,正要再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
却不料,偏厅角落里,一道带着冷意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哼,好大的口气,岳父大人?呵,你们公孙家,这是巴不得我们李家得罪修仙宗门,死得快些?”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的是坐在偏榻边的三姨母,一身翠绿长裙,眼角描得飞翘,一副见多识广的姿态。
四姨母也轻轻摇着团扇,叹息般地接道:
“三妹说得没错,那陈三虽败,可他大哥可是玄灵宗的外门弟子。那玄灵宗可都是仙人,我们怎么招惹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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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这掌打得是痛快,可陈家若请来他那位筑基大哥,只怕整个李府都要遭殃!你可是给我们惹下了大祸了。”三姨母也接话道
这两人,本就是李重渊晚年纳的小妾,一心只图权势、攀高枝,平日里与正房的夫人和李丽质母女关系一向冷淡。
如今看准机会便跳出来冷嘲热讽,一边踩公孙止,一边借“危机”之名劝李重渊撇清干系。
屋内气氛顿时一冷。
李丽质原本羞窘微红的脸色也渐渐沉下,眼神冷了几分,正要开口反驳。
却听公孙止在她身前踏前一步,直接回头望向那两位姨母,笑得仍旧温文,却眼底已染寒意:
“两位姨母的意思是,让丽质——”
“去做那陈清扬的第七房小妾?”
三姨母一噎,看到李家主不善的神情,面色顿时发白。
四姨母还想狡辩,却听公孙止语气一转,锋芒渐露:
“或者说,两位姨母是盼着李府衰落,巴不得赶紧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