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电视里的笑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反衬得此刻的气氛更加尴尬。

杨乐乐看着妹妹炸毛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她端起自己的那份蛋糕，用小叉子慢条斯理地吃着，眼神在薛叶和杨小梦之间转了一圈，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薛叶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冒汗。

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难搞。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乐乐慵懒地靠回沙发，目光在薛叶僵硬的脸上打了个转，又落回自家妹妹气鼓鼓的侧脸上。

她轻轻用叉子刮掉碟子边缘的一点奶油，送入口中，动作优雅，眼神却带着一丝促狭。

“薛叶。”

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平静水面的另一颗石子。

薛叶一个激灵，几乎是本能地看向她。

“你觉得呢？”

杨乐乐歪了歪头，嘴角噙着笑意。

“我们家小梦，怎么样？”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更直接，更要命。

薛叶感觉自己的额角似乎有冷汗渗出。

他能怎么说？

说喜欢？

那不是找死吗？小梦会当场爆炸，乐乐姐绝对会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不喜欢？

好像也不对。小梦虽然脾气有点炸，但那张脸蛋，那股子青春活泼的劲儿，要说完全没感觉，那是自欺欺人。

更何况，这话要是说出口，旁边这位小姑奶奶估计能直接扑上来挠他。

薛叶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

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敢看杨乐乐，更不敢看杨小梦。

客厅的灯光好像都变得灼热起来。

电视里的欢笑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就在薛叶艰难地组织语言，试图找一个万全之策的时候，旁边的杨小梦猛地又转了回来。

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显得更亮了，死死地瞪着薛叶那副窘迫的样子。

“喂！”

她气冲冲地开口，声音又尖又利。

“你那是什么表情？支支吾吾的，很为难吗？”

薛叶被她吼得一愣。

杨小梦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像一只被惹恼了的小猫。

“怎么？”

她逼近一步，仰着小脸，眼神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