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昨夜替丁瑶疏通淤堵的灵脉时,姑娘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比此刻穿过指缝的灵气还要柔软。
丁瑶的惊呼被兽吼吞没的瞬间,任寒整个人突然被赤金光芒吞没。
那些啃噬他血肉的妖兽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铜钟,獠牙齐齐崩断。
定魂珠在阵图上空疯狂旋转,将溢散的浊气与灵气搅成旋涡——无人注意到,任寒伤口渗出的血珠正逆流回体内,连带着方圆十里的草木灵气,都在他足底汇聚成发光的溪流。
---任寒的银发在灵气旋涡中猎猎飞舞,腰腹间被獠牙贯穿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低头看着掌心跃动的幽蓝火焰,突然发现那些被烛龙逆鳞吞噬的妖兽残魂,竟在灵脉里凝成三枚冰棱状的印记。
"当心左侧!"丁瑶的冰魄绫突然缠住任寒手腕,将他拽离原地。
七道墨绿色的毒液擦着衣摆溅在青铜柱上,瞬间将饕餮纹腐蚀成蜂窝状的孔洞。
任寒借着拉力旋身挥剑,剑气裹挟着方才吸收的草木灵气,竟在半空凝成万千碧色箭矢。
这是他在蚀骨渊底悟出的新招式——星河倒卷。
妖兽们的哀嚎声被箭雨破空声淹没,任寒的瞳孔泛起妖异的金芒。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缕灵气在经脉中的流动轨迹,就连丁瑶甩出的冰魄绫残片,此刻在他眼中都化作缓慢坠落的琉璃珠。
当为首的朱厌咆哮着扑来时,他忽然撤去护体罡气,任由兽爪刺穿左肩。
"你疯了?"丁瑶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任寒染血的右手精准扣住朱厌咽喉,那些原本在经脉乱窜的混沌之气,突然顺着伤口涌入妖兽体内。
朱厌金瞳中的暴戾瞬间化作惊恐,它膨胀如小山的躯体开始干瘪萎缩,最终化作齑粉消散在灵气旋涡中。
任寒踉跄着单膝跪地,喉间涌上的血腥气里竟带着草木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