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水仙,
实际上,我好像并不能爱上我自己。
爱上皮囊,若早可以,我在前世便可以,还用的上等今日?
我撇掉了那副身体,我们两个灵魂站在用来闭关的洞里,
他知道的,其实灵魂干那些事,怎么会和肉体一样痛苦,却也是同意了。
像平常朋友,我们两个踱步走近里面用来修炼的温玉床榻。
我让他坐上去,一切靠我就好,他很听话,我解他衣袍,除了耳红,一声未吭。
我们两个的交流十分顺理成章,灵魂上的契合交融居然让我和他的神魂都恢复的更快一截。
但在当时,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发觉。
他深浅呼吸着,明明是灵魂,我却嗅到了草涩的气味,很好闻。
我吻他,他很青涩。
恰好,我也很青涩。
我们相互的纠缠,更像是互相安慰,他忍耐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溢出来,终还是让我撬开齿。
他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看我,也像是动了情。
我又吻他的眼睛,
我说,
“你的眼睛真美。”
他说,
“我们一样。”
我勾唇轻笑,
“对,一样。”
我爱上了这个与我共用同一张脸的人,从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睁眼看我的那怦然瞬间开始。
很好的人啊,我们死都会在一起。
他跟我想象中一样,怎么都让我觉得欢喜。
我亲他的腰窝,他会轻哼一声。
交合时,他也没有那些夸张的欢愉样子,更多的是迷离的,还略带些冷静理智地看我,溢出些不大不小的动静,还有尽量吐出的平顺呼吸。
我顾及着他的感受,他也顾及着我,除了尽力迎合我以外,还会挽好我垂下的长发,手掌按在颈后帮我压着。
灵魂也会感到累吗?
大概会。
结束后,我感到畅快淋漓,他被我揽在怀里。
是我要抱的,他是不愿让自己的软弱,被人看到,哪怕是我。
我说,
“你能不能让我抱抱。”
他应允了,
可等我稍稍松开他时,却发现他早已经困倦睡去。
这一夜,
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他。
灵魂的契合,让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那份归属。
我们日日夜夜相伴,灵魂相融,那只不过是枯燥的百年生活里的调剂品。
我们在那方天地练剑,在那里一起生活。
其实,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刻板,从我们的亲密时,我就知道了。
大概论谁也想不到,
两个冷冰冰在闭关洞府里下围棋下的上一秒旗鼓相当,剑拔弩张,下一瞬,一个冷冰冰被另一个冷冰冰转头亲了之后,被亲的那个,默默收回棋子的动作,有多让亲的那个人心里开心的不行。
他也爱我,不需要他说。
我们的爱是双向的。
今年,是出关的年头,也是我们和那个魔君同归于尽的一年。
彼时的门派人人皆知,当年小师弟勾结魔君,与其有染还不知悔改。
这不是我说的,
去寻了已经几乎重伤的师尊,了解才知,
当年,他们不过是小小的测试了一番那淳翟,便暴露了马脚。
不是因为蠢,
是因为仙界和魔界在上古时代签订了约定,打开屏障,互不打扰上万年,他们魔族根本不知晓仙界的许多事情。
这淳翟是新一任的魔君,与魔界众多喜欢过安稳生活的魔界居民不同,他可以说是一个暴君,喜欢杀戮。
历代魔君,实力强盛,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是奉行上古约定的守约之人。
他自诩聪明,能力过人,试图毁约,最后却被各门派的大弟子以身献祭,一下身死道消。
为什么着重提一下原身呢?
那还是多亏于原身的独特命格,总能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是原身天生所带有的。
以他一人之命,让宗门上下重焕新生,让将死之人伤情恢复健康,果然是仙侠小说剧情。
献祭的其他门派大弟子,除他以外,都活的好好的,他却化成漫天洒落的星光浮尘,连一句全尸都没留下来。
我早将我的来历,以及一切与他坦白,
我问他,
“值得吗?”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
那双眸子平静,让我恍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轻勾唇角,我说。
“知道了”
我牵他的手,我们明明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在说什么?
“我是个笨蛋,你要包容我。”
他问,
“什么是笨蛋?”
单纯的人啊,这要是知道是自骂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
“是那种会惹人生气,什么都做不好,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无措的家伙。”
他沉默了,然后说自己才是笨蛋,脸上没什么大的变化,却跟我说。
他曾经因为修炼过度沉迷,闭关了不知多少年月,分明刚拜了师尊时,还能跟门派里的师兄师姐说上话,能说上把他当弟弟一样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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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关了,却发现那些师兄师姐出了事情,竟连一个都没能回来。
他去问师尊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不去唤他出关,他是完全知晓自己可以救他们的。
因为年少鲁莽,意见不同,因而忍不住顶撞了师尊,师尊动怒,罚他闭门修炼,抄写门规千遍。
他当时除了愧疚,还有不知所措。
因为他几乎是全门派里唯剩的几个算是实力不错的一批弟子了,剩下的弟子们都是刚入门,实力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