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什么了?”陈江觉得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身上逐渐开始升腾起来的疼痛似乎都被刚才这一句话给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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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良低头轻轻吹着还烫的粥,“全部都听到了。”
“那你……”陈江想说秦氏恶毒,谋害他,但看到自家二儿子冷漠且淡定的双眼,未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你不信爹的话吗?”
“自然信。”
“那你为什……呵呵,你觉得你娘那毒妇做得没错?是这样吗!?”陈江面色有些扭曲,整个人都泛着绝望。
陈有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陈年旧事。
“爹,我十岁那年,吃了一个鸡蛋,被爷奶关在柴房两天一夜,没吃没喝,又被你打得半死,骂得畜生不如,这事儿,您还记得吗?”
陈江愣了一会儿,不知道二儿子为什么说起这个事情,但他想起来了,不过,他选择沉默。
想到难道就因为这事儿,所以让这个二儿子和他不亲,宁愿站在他那毒妇娘那边,不等他再想什么,又听道:
“大哥十五岁那年,被四叔差点打死,你甚至不问原因就一直帮着四叔、爷奶辱骂、打罚大哥,你可能不知道,大哥那次和四叔发生争吵而后打起来是因为四叔他啊,骂你是狗,是他陈川一辈子最忠实的狗,你知道吗?在他心中,你不是他的大哥,而是一个任劳任怨的畜生。”
不看自家爹面色多难看、多不可置信,陈有良接着说道,“老三六岁那年生病高热,明明我们一直求着爷奶让他去治病,可你为了陈川要买书,丝毫不顾老三这个儿子,你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们的请求,你让老三自生自灭,你知道吗?他差点死了!若不是娘背着他去外婆家磕头求大舅大舅母,你如今哪里还有一个三儿子!”
陈有良提起这些,心中的郁气难以抒发,他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熟悉的男人,他的亲爹,似乎看不到他越发难看的面色,他接着继续说道,“可我告诉你,我吃的那个鸡蛋你们都说是四叔的,是我偷吃,但那鸡蛋明明是我自己去给村里人干活,人家感谢我送给我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骂我,不听我一句解释。
这些年,这种事情多到数不完,我也不想再多提,
但我想告诉你,你愿意做爷奶的奴隶,做陈川一家子最忠实的狗,那你便去做,不要让我们三兄弟还有娘也跟着你如此没有尊严的活着,
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和我一样去伺候陈川,伺候他的孩子。
你是一个好儿子,但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有你这个爹,是我们三兄弟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
陈江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几个儿子是这么想他的,可那是他爹娘,他四弟啊,他作为最大的孩子,怎么能不为他们着想。
他面色惨白如纸,因为心情巨大起伏,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娘做得没有错,她想改变现状,她是真心实意为我们着想,不像爹你,眼里心里永远只有爷奶,只有四叔,
爹,我们只有一个娘,若是你将这件事儿告诉了三哥,告诉了爷奶他们,娘会怎么样,相信你知道,但,今日,我也认真的告诉你,若是你执意要将娘说出来,你日后便不会再有儿子,大哥、我和三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该怎么做,您自己看着办吧。”
陈江又急又气,心中还有不知名的恐慌和害怕,情绪激动之下,直挺挺的晕死过去。
陈有良猛地闭眼,眼泪却不受控地从眼角汹涌滑落。
下一秒,他睁开眼,迅速起身朝外面大步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爹,我爹疼晕过去了!!”
刚才他就发现,那止疼药似乎过了药效了。
正好,他爹这会儿晕,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