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点头哈腰,越发显得穿着青衫的李管事容色冰冷。
姓李的管事看着不过三十岁许,眼下已生出黑青的硕大眼袋,显得整个人颓丧而严厉。
闻言,李管事睁着与眼袋差不多大的眼睛不耐地瞧着门房:“人走了吗?”
“我已按管事交代的说了。”
“我问你人走了没?”
门房压根没看杨思思走是没走,但他自有回话的诀窍:“那小女娘年纪不大,脸嫩,我说她打秋风说得那样难听,又连哄带吓,她怎么好意思赖着不走?”
“嗯,”李管事冷哼一声,放下心来,“回去守着。”
“李管事,这事真不用禀报夫人吗?”门房小心翼翼地问,“万一真是夫人外甥女。”
“管好你自己,”李管事冷斥一声,“别的事少管。”
“是。”门房点头。
李管事不再理会门房,扭头穿过垂花门。
杨思思跟在李管事的身后,向着庄子的深处走去。
杨思思给顾全的金山银山不是白给的。
这庄子越往里面走,越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跟瑶池世外仙境的超然出尘不同,庄子是鸣鼎食火的人间烟钟。
杨思思跟在李管事的身后,路过沿途遇见的不断向李管事施礼问好的婢女。
在走了两刻钟之后,李管事停在一个院子前。
大白天的,院门就落了锁。
李管事上前敲门,门没开,从墙头上跳进来一名玄色劲装的青年:“何事?”
“门外来了一名自称是夫人外甥女的女子。”跟面对门房的冷峻不耐不同,李管事小心翼翼地回答,皱着一张脸,眼下青黑的眼袋显得越发明显了。
“人呢?”
“我让门房回说夫人没有外甥女,已撵走了。”
“知道了。”青年冷冷地盯着李管事,没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是如有实质的说完就快走。
李管事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越发小心翼翼地问:“此事可需要禀报夫人?万一真是……”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青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管事。